東吳帝君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他袖口裏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緊,在麵對陰陽司命時,他這情緒會不自覺的緊張。

那是因為忌憚她的實力,也畏懼她的氣勢。

他略微低下頭:“晚輩愚鈍,還望姑姑直言。”

帝九眯著鳳目,手指慢條斯理的把玩著她灰白色的發絲,“一直都知曉你製作符籙的手藝好,當年還想著向你來討教討教,今日倒是開了眼界,不愧是東吳郡的頭號人物,著實厲害。”

她這般陰陽怪氣誇讚讓東吳帝君更是冷汗連連,就連一旁的陰秀都不敢大聲喘氣。

心虛的光在東吳帝君的眼底掠過,他半天沒吭聲。

“說起來,本尊倒沒有哪裏得罪後東吳帝君吧,你在這東吳郡愜意瀟灑,本尊掌管六界陰陽,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隻是本尊不明白,東吳帝君幹嘛要與本尊作對呢?這對你……似乎沒什麼好處。”

帝九的話音剛落,東吳帝君忙抬頭:“姑姑……”

“嗯。”女人眼帶笑意的抬眸,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可東吳帝君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帝九的火氣蹭的一下躥了上來,目光厲色,口吻犀利:“也不防告訴你,我現如今還沒有回來,隻是一縷魂而已,就是因為有人封印了我,而那封印上的符籙是出自你東吳帝君的手,這個事兒,東吳帝君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啊?”

她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圍繞在東吳帝君走了一圈又停下:“即便是一縷殘魂,我也能瞬間殺了你,東吳帝君應該知道,我有這個實力。”

她的氣息很冷,眼神依舊平靜,卻帶來異常強大的殺氣。

東吳帝君咬了咬牙:“姑姑,我隻知道當年有個人來找我要符籙,起初我並不知道那個人要做什麼,他以性命威脅我,我不敢不給,可那個人拿走封印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我也不知是誰。”

一口氣說完,東吳帝君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開始往下流了。

帝九靠近他,聲音輕和:“真的不知道?”

東吳帝君忙點頭,呼吸慌亂道:“那個人武功非常高,僅僅一揮手就把我困住了,我掙紮抵抗不得,而我也能確定對方應該是個男子,隻是說話的聲音很模糊,想必應該是隱藏了他原本的聲音,姑姑……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

他都要哭了。

一連兩次被逼,他非常無奈!

符籙做的好有錯嗎?

帝九咬了咬牙,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如何解開那封印?”

“那張符籙是困靈魂的,下封印的時候一定有人加注了心頭血,不好破解,隻能是下封印的那個人自願去。”

“你這不是廢話嗎?”帝九瞪他。

東吳帝君尷尬的咳嗽了聲:“倘若強行衝破封印的話,對姑姑你和下封印的那個人都沒好處,輕則昏迷,重則……重則灰飛煙滅。”

帝九眯眸,愈發的心焦,“怎麼才能找到那個人?”

“可以用血試,什麼血都行,那符籙一旦感受到熟悉的血,就會發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