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易身上,點點光輝在他體表流轉不定,給他全身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他拿起精鋼劍,又是連續幾劍斬下,但卻依然隻能聽到身體與鐵劍接觸發出一聲聲鏗鏘作響。
身體上被精鋼劍刺中的地方,也隻留下了一點點白印,手指一抹,便都消失不見。
“傲意真龍訣第一層,是強化先天之體,能使尋常刀劍難傷,更能增強體魄,擁有妖獸般強悍的肉身。”
“我隻是在體內根據口訣運行了一個周天,最多算是練到了一些皮毛,便已經如此厲害,那麼將第一層練到大圓滿,我的肉身究竟能有多恐怖。”
荊易緊緊握了握拳,麵色帶喜,妖獸的肉身之強,世所共知,尤其是突破到先天之後的妖獸,肉身強度更是驚人,有的更是能用身體硬抗寶器。
“不知道第一層大圓滿之後,我的肉身是否也能堪比寶器的程度。”荊易在心中問道,但旋即他又啞然失笑起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隻需努力走好每一步就行了,哪能管那麼多。”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衣裳,踏出了房門。
沿著門前青石階走了幾步,荊易回首望了一眼這處住了的地方,輕輕揮了揮手,便毅然轉身離去。
……
回到雁蕩峰上,荊易招呼了方鳴宇,來到山頂處的一片林中。
他挽起了袖子,手中握著一柄鐵劍,身形刷刷刷在林中掠過,沿途倒下了幾棵異常粗壯的大樹。
“幹活了。”荊易嘿笑一聲,抬著幾根巨木走到一處懸崖邊上。
他回頭看向方鳴宇,笑道:“就選這吧。”
方鳴宇一臉苦相道:“在我的聽水榭住不好麼,偏偏還要自己選擇住所,連帶著兄弟我都跟著來充當苦力,易哥,你可得補償我。”
荊易手起劍落,將一根巨木劈開,壞笑一聲:“自家兄弟,說那麼見外的話,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不用了吧。”
“滾犢子,我幫你這一次,你丫儲物袋中的酒,哼哼,可跑不掉咯。”
“去你的,你屋裏還有一屋子的酒呢,別老惦記我的酒,快幹活。”荊易沒好氣道。
夕陽西沉,一天的時間悄然而過。
荊易和方鳴宇站在一起,看著此刻坐落在懸崖上的一間木屋,都笑了起來。
“一頓酒,我欠你的。”荊易笑道。
“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欠我東西,易哥,你懂的。”
“懂個屁。”
……
朝陽初升,雁蕩峰頂,孤峰絕壁。
懸崖之下,雲海翻卷,隻露出了雁蕩峰頂一個小小的山頭,放眼望去,綿延千裏的連雲山脈都隱沒在了雲霧之間,淩雲峰頂被襯托得仿若仙境。
峭壁之上,一個身著白色勁裝的少年,麵對著冉冉升起的初陽,手中的長劍不斷揮舞而出。
少年的身形如夢似幻,在懸崖之上不斷騰轉挪移,有時如同流雲捉摸不定,遊離而走,有時又如一柄利劍出鞘,淩厲迅捷。
他長劍一抖,瞬息間刺出了至少幾十劍,劍光紛錯,叫人眼花。
少年劍勢變化多端,時而狂放似奔雷,時而輕柔如細雨,時而又似一座高峰,叫人有種抬頭仰望的錯覺。
這種令人跟不上節奏的感覺幾乎能讓人吐血三升。
忽然,少年縱身躍起,在空中虛踩幾步,每一步踏出,就有如一柄拔鞘而出的長劍,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劍影,速度比之飛鳥不知道快了多少。
輕喝一聲,少年身體在空中淩空翻轉幾圈,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驚虹,從天而降,氣勢好不驚人。
隻見得劍光一閃而過,少年穩穩落在地上,在他身後,一塊足有千斤的巨石啪哢一聲,從石頂快速往下,整顆巨石頓時一分為二。
斷麵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的粗糙感,這一劍當真是幹淨利落。
負劍在身後,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摸了摸下巴,看著被自己斬斷的巨石,自言自語道:“一個月的時間,太虛劍步已然大成,隻是這浮光掠影劍法,我始終感覺欠缺了一些什麼,少了一點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劍法始終隻能停留在小成地步。”
少年自然是荊易,不過他此刻看上去有些苦惱,他拍了拍腦袋,無奈道:“到底是什麼呢?”
收劍入鞘,荊易盤坐在懸崖邊上,迎著初陽,開始運功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