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苜蕖也一直待在屋裏,柳姁的這個疑問她顯然沒法回答。
“嘩!”門口傳來瓷碗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咚”一聲門被大力推開,福貴驚慌失措衝進來。
“外麵發生了何事?”柳姁盡管被嚇得全身一哆,但見他這樣也知出了事情,她盡量鎮靜,不慌不亂地迅速穿好鞋子,緊張地詢問福貴。
福貴根本顧不上回答,拉起柳姁就往外跑。行至門口,她看到兩個並不熟悉的男人正兵戎相向,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久久僵持著難分伯仲。
苜蕖跟在後麵,也看到了這些,眼睛瞪得有銅鈴般大。她不忘護主,盡量讓柳姁處在自己的後方。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眼神凜冽,冷冷地刺探到了柳姁的出現,對抗的力度增強,下手更加狠辣,專挑對手薄弱處攻擊,刀刀要人性命。男子是想衝破阻礙,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被不完全保護著的柳姁。
男子的強勁對手就是張敢,這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看上去是被逼得隻能防守,實際上這是他的拖延戰術,因為他很清楚男子與自己實力相當,很難速戰速決,勝負怕也難分,就指望著能再加些援軍。他很清楚劉濬布置了多少暗衛在鳳寧宮,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暗衛卻遲遲不出現。
張敢不知道的是,這裏根本已經不存在什麼暗衛,那十幾個人早在黃泉路上行走多時,估計其中都有人已經過了奈何橋。
男子無論如何無法擺脫張敢的糾纏,慢慢急了眼,他隻能盡量用兩個人的戰鬥位置去阻攔柳姁去路,匆忙間看到柳姁護住小腹的動作,怒火燒灼了他整個人,潛力刺激到極致,張敢有些吃不消。
對於張敢,他這還是首次遇見這樣強勁的對手,隻是這個敵人周身散發著瘋狂氣息,這樣的憤怒完全不似人了,更像是被惹毛的野獸,這不禁提醒他回憶起過去同豺狼廝殺的過程。
突然一掌攻了張敢大意了的下三路,這是習武之人最不恥地招數!可不得不說,它也是最有用的。
張敢瞬間敗下陣來,接二連三的攻擊逼得他連連後退。男子毫不猶豫將手中利劍刺出,走投無路的柳姁隻感到銀光一閃,聽到一聲沉悶鋼鐵撕裂人體的聲音,最後在金屬抽離時,一股溫熱的血腥問候了她的臉。
張敢左胸被刺穿,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沒了這塊頑石,福貴和苜蕖在男子眼中仿若無物。
二人豁出命去,盡力將柳姁牢牢護在身後。
男子提著滴著鮮血的劍,步步靠近,光影晃過,依稀看到他左邊臉上散著幽幽綠光。他還在笑,笑得邪魅殘忍,笑得詭異悚然。
柳姁無處可躲,他們被那人逼到死角,無路可逃。她腦子裏還沒完全懵住,因為她還有一個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孩子。
男子沒著急趕走那兩個累贅——福貴和苜蕖,他像隻逮住耗子的貓,非要玩夠了才肯讓他們死去。
“我最是慈悲的,我來動手,祝你好死!”那是怎樣的一種聲音啊!第一次聽見來自語言裏的腐屍氣!他的話給三個人展現了一幅震撼人心的血腥盛宴!
他虛晃一下雙腿,成功分散了那三人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劍鋒直指柳姁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