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溫和的小雪。
都靈的早上並沒有黑帝斯的繁忙，色雷斯人的幾乎每一天都是在溫吞的節奏中度過的。見過拉維納，見過黑帝斯，再次回來都靈，艾莉絲對比過之後發現色雷斯真的慢節奏。
放眼世界，恐怕任意一個繁華的都市都少不了喧囂的鬧市和密集的人流，但都靈的早上絕對談不上熱鬧。
除了在市集，其他地方幾乎都是隻有低聲的交談和小聲的笑聲。
這並不是某種壓抑的氣氛，色雷斯人早已習慣了這種低消耗慢節奏的生活。這種生活模式甚至在戰爭時期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人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在選王之戰當中無數不為所動的魔法師們便是這個風格的體現之一。
用仿佛在觀察著這個世界的雙眼看著櫥窗外的慢吞吞的行人，艾莉絲感覺自己的心也漸漸沉寂下來，跟這個冰雪國度融為一體。
芙洛絲跟她的學生潔西卡兩人正在圍繞著眼前的馬卡龍進行著熱切的討論，無意中瞄到這兩人的時候艾莉絲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暖了一些。
“你一直都沒說話。”
芙洛絲馬上覺察到艾莉絲的視線，揚了揚眉毛。
“沒什麼，偶爾也覺得這種慢悠悠的節奏也不錯。”
這幾天接受的東西太多，艾莉絲以休息一會兒的理由從搖籃裏逃了出來，剛好遇到在外麵逛街的師生兩人。
“說起來我也是很久沒有看到過艾莉絲老師。”
“你的老師是芙洛絲，叫我艾莉絲吧。”
艾莉絲微微一笑，潔西卡性格太過執拗，她認為所有有資格指導她並且指導過她的人都值得她喊一聲老師，這跟艾莉絲有些不一樣。
“有我這樣的學生讓你這麼委屈嗎?”
潔西卡調皮地擺了個哭臉，艾莉絲跟芙洛絲都忍俊不禁。
“我這種人，不太適合做老師。”艾莉絲緩緩抬起頭，那視線仿佛穿過了天花板在凝視著天上的什麼，“我也還隻是個不懂事的學生，我的老師連畢業的機會也不給我，現在想想真是個過分的人啊。”
“誒……艾莉絲老師的老師嗎?一定是個很厲害的魔法師吧?”
說起這些八卦，潔西卡的臉上幾乎寫著快告訴我四個字。芙洛絲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她還真不太清楚艾莉絲的出身。
“老師這個稱呼有些特別，要我說的話，一輩子隻有一個。因此你的老師，有芙洛絲一個就夠了。”
艾莉絲笑嗬嗬地避過了這個問題，她看起來並沒有打算說關於自己老師的事情。兩人感覺到這裏麵可能有些旁人難以理解的詳情，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但是潔西卡依舊有些不滿足。
“從這個角度來看，艾莉絲老師是個非常專情的人?”
“可能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潔西卡有種白問的感覺，不過眼前這個溫柔的笑臉太過無懈可擊，她一時想不到怎麼才能挖出點什麼。
“有時候會覺得，要是做個平凡的女子，順從命運的安排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壞的事情--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僅在搖籃裏麵生活過的人，就連外麵世界的一般民眾也知道暴君是個蕾*絲邊，對男人沒興趣隻喜歡美少女，看她跟菲特和疾風那些糜爛的生活便毫無反駁的餘地。因此這番在一般人看來是一個心累了的女人的感概出自艾莉絲之口便顯得非常令人驚訝。
“艾莉絲老師對男人有興趣?是這次出行的收獲?”
潔西卡的八卦之魂被徹底點燃，她甚至興奮得撐著小圓桌把頭湊了過來，艾莉絲被嚇得往後縮了一點。
“呃……隨便說說而已……”
“不要害羞嘛艾莉絲老師，告訴人家嘛~”
潔西卡直接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坐在艾莉絲的身邊，整個身子就跟考拉一樣靠在她身上。從潔西卡身上傳來了少女特有的芳香和柔軟，正統貴族出身有著良好的家教的美少女魔法師就這樣貼著艾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