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受到劈開迷惘的瓦西莉的影響,雪穀的出口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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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鄉美森安靜地呆在瓦西莉的背上,默默地注視著一心一意地以自己雙腿征服這個雪穀的少女,心中被一陣不曾品嚐過的溫暖所填滿。
她有些不安。
未知的幸福感讓她感到陌生,但這份陌生很快便轉化為讓自己忍不住悄然微笑的某種東西,宛如實質的能量讓她四肢百骸充滿力量。
她把臉埋在瓦西莉的後背,安心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糊中的東鄉美森被一陣呼喚聲叫醒。
“……我們,終於出來了。”
明朗的陽光,清冷的空氣,還有遠方隱約可見的城鎮,一切都充滿希望。瓦西莉已經開始感覺身體有些疲憊,但她依舊一言不發地再次背起東鄉美森,堅持走完最後的一段路。
她們到達的是一個小小的村落,看樣子還沒有被戰火所波及,村子裏麵一派和平的景象,也能夠看到很多商人的馬車之類的載具停在外麵。
其中有幾輛在馬車中鶴立雞群般顯眼的運輸用魔導車,就算它們早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淘汰,對於偏遠山村的村民來說依舊是馬車要強得多的載具。
要不是遊擊隊有秘密的途徑可以從委員會那邊得到少量補給,他們也會不得不選用這些曆史遺物。
兩人身上沒有錢,也沒有能夠作為抵押的貴重物品,這是她們之前所忽視的第二個難題。瓦西莉迫不得已之下找到了一個農家,懇求主人暫時收留她們,並且希望付出自己的勞動作為回報。
這戶農家看起來頗為富裕,應該是這個家庭的主人的瘦小老人接受了瓦西莉的建議,兩人的運氣還算不錯。
當晚,老人邀請這兩位落魄的女孩一起共進晚餐。同桌的還有老人的兒子一家,他的兒子有一個剛剛過了十歲生日的女兒和淘氣的七歲兒子,這戶農家包括老人在內一共五口人。
“瓦西莉小姐,你應該是一名遊擊隊。”
老人那半蓋的眼睛讓人看不透,瓦西莉惶恐地點點頭。
不知為何,這位老人給她難以言喻的威壓,讓她不得不放低姿態。
“另一位小姐,不是共濟聯人吧。”
“對不起,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東鄉美森苦笑,她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老人看起來對兩人的來曆有些興趣,瓦西莉便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遇難的經過,這難免會想起自己戰友一個個犧牲的情景,但她已經開始麵對這個現實了。瓦西莉的語氣和表情在那一段的時候都有微妙的變化,老人默默地看在眼裏。
老人像是睡著了,也像是在沉思,瓦西莉說完以後餐桌上便被一陣微妙的沉默所籠罩著。一會兒,老人微微睜開眼睛,古井無波的雙眼向瓦西莉投向一時難以解讀的眼神。
“你就是瓦西莉·紮爾卡伊,我記得這個名字。”老人以微微顫動的雙手捧起奶油鮮湯,輕輕地抿了一口,“我在遊擊隊散發的宣傳單上看到過你的名字。”
瓦西莉並沒有回答,隻是微微點頭。
“既然你是那個瓦西莉·紮爾卡伊,那麼你就應該回到你應該在的位置上……假如你已經休息夠的話。”
“是,我正有此意,不過我身邊這位東鄉美森小姐雙腿無法活動,她被卷入了這場內戰當中,可以的話希望能夠讓她暫時寄居在這裏……拜托您了!”
麵對瓦西莉真誠的目光,老人爽快地點頭了。
“她願意留在這裏的話。”
當晚
兩人泡在浴缸裏麵,爽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朱可夫老先生——收留她們的那位老人——提供了一個備用的客房,她們可以在這裏隨意生活,老人富裕的家境也不差那麼一兩張口。
東鄉美森表示能夠生活自理,更加讓老人滿意。並不是出於省了個人手的緣故,而是朱可夫老先生單純地欣賞這種堅強的女孩,特別是在這種戰亂的時代中更顯得難能可貴。
於是,獲得了暫時的居所,兩人終於完全放鬆下來,第一時間洗去了遇難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疲勞。
“東鄉,我打算明天就離開。”
在給東鄉洗頭發的時候,瓦西莉忽然說道。
“嗯。”
就算聽到如此突然的決定,東鄉也隻是輕輕點頭,仿佛一開始就知道了會這樣。瓦西莉暗自鬆了口氣,她還有些擔心東鄉會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現在看來,這個女孩比起自己想象中還要堅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