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峰感覺自己嗓子裏像是堵著一口痰,渾身上下怎麼著也不舒服,周圍的姑娘如穿花蝴蝶般圍繞在他們周圍,各種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混合著脂粉香水熏得李鐵峰有點頭暈目眩。
二哥蕭雲深駕輕就熟的左擁右抱,身邊的兩個女子一口一個“親哥哥”,“好哥哥”的叫著,薛海也是有樣學樣,嬉皮笑臉的捏著一位身材高挑美女的手,嘴裏嘰裏咕嚕的說著,逗的她嬌笑連連,老大張元猛雖是老成持重,但這貨腿上也坐了一位嬌小玲瓏的素裝女子,四人中就隻有李鐵峰滿臉漲的通紅,尷尬的連手也不知道往哪放,眼也不知往哪看。
陪在李鐵峰身邊的是個身穿紅杉,容貌俏麗的白淨姑娘,一早就看出了李鐵峰必定是頭回來這煙花之地,說不定還是個沒開封的童男子,想著就要逗弄他一番,當下斟了兩杯酒笑盈盈的遞到李鐵峰手中道:“好哥哥,小妹我敬你一杯。”
李鐵峰立馬誠惶誠恐的接過來,剛要喝,卻被這紅衣姑娘挽住手,雙臂交錯卻要喝個交杯酒,看著如嫩藕般光滑的玉臂伸了過來,未曾親近過女色的李鐵峰,何曾見過這種陣仗,立馬感覺呼吸不暢,手呆呆的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紅衫姑娘噗呲一聲輕笑道:“哎呀,好哥哥,您要是不喝這杯酒,奴家可就要一直舉著了這杯子了。”
“好,好,好,我喝,我喝。”李鐵峰搶過兩隻杯子一飲而盡,卻是灌的太猛,嗆的咳嗽連連,引的四周一陣哄堂大笑。
“嗬嗬嗬,我這三弟頭回來這地方,別拿他打趣了。”二哥蕭雲深解圍道,
李鐵峰正尷尬的呆在原地,群中響起一聲洪亮聲音:“瓔珞姑娘來了!”霎時間原本吵鬧的沸沸揚揚的大廳登時一片寂靜,李鐵峰正奇怪,驀的,大廳二樓東南側的一間遮擋著簾子的雅室內,響起一陣清脆的琴音,如泉水叮咚,蜿蜒淺淺流入眾人心裏,又如空穀幽蘭,聞之忘俗。
李鐵峰雖不懂音律,但瞬間就被這素雅的琴聲吸引,直感覺此琴音如清風襲來,吹散了連日來籠罩在心頭的焦躁,心動之下隻癡癡傻傻的望著二樓,再也挪不開目光。紅杉姑娘見狀輕笑道:“怎麼,好哥哥動心了,瓔珞姑娘可是我們百花樓第一位的清倌兒,賣藝不賣身,而且從不會輕易見客。”李鐵峰聽之大囧道:“姐姐說笑了,能彈奏如此琴音的女子,我一個當兵的大老粗豈敢有非份之想。”
一曲終了,人群中爆發出如潮的掌聲,李鐵峰也不住地拍著巴掌。待到眾人掌聲稍停,自內室裏走出來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女,容貌素雅,先團團道了一圈萬福,眾人看這少女舉止落落大方,絲毫不帶煙火氣,更是忍不住讚歎,瓔珞姑娘身邊連個侍女都有如此氣度,那正主上該是如優雅風流。
這秦瓔珞自三個月前來到這百花樓,便以一手超凡絕倫的琴技奪得花魁的頭名,更極重清譽,從不接客,曾有巨富千金買其一麵,終不得見,遂成百花樓一麵金字招牌。
那素雅少女道:“承蒙各位賞光錯愛,今兒個我家小姐想邀請在座的一位青年才俊上樓高歌一曲,我家小姐彈琴相和,以為大家助興。”
聽得能有機會和瓔珞姑娘對麵和歌,眾人爭先恐後湧上前來,唯恐慢了一步無緣得見瓔珞姑娘芳容,
“大家別慌!”素雅少女輕笑著,自懷中取出一件五彩荷包道:“這是我家小姐親手縫製的百花荷包,一會在座的各位手中都有這樣一件百花荷包,誰的荷包裏麵裝著有白色百合花瓣的,就請上樓與我家小姐共飲同唱,其餘未有緣得見的,這荷包權當我家小姐送給各位道歉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