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神隕鎮外,巨大開闊的平原上此時已經築起了一座高達十丈的高台,高台上並排放著七把白玉石雕成的椅子,整座高台全用堅逾精鋼的黑鐵玄石築成,陽光照應之下折射出道道紫金色的光霞,宛若仙宮神殿,氣勢恢宏,高台之下人流如潮,旌旗蔽空,三國所有前來參加新兵大比的人都已經集結完畢。
自高台上遠遠望去,滄瀾國人俱穿一身藍白相間的輕甲,如碧藍海水,紅石國人則是一身火紅,如烈焰奔騰,最右邊的狼族人基本上人人身披獸皮,銅製狼首麵具遮頭,倒像是萬狼齊聚,三支隊伍涇渭分明,蔚為壯觀。
高台之上滄瀾國新兵總領隊冷鋒寒已經站在那裏,看著下麵的滄瀾眾將軍容齊整,人人精神抖擻,頓時豪氣陡生,暗道:願天佑我滄瀾,國運昌隆,人才輩出,萬世永固。
“冷兄,看來今年你們滄瀾國這批新人成色倒還不錯啊!?”一個怎麼聽都讓人感覺不懷好意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
“哼!”冷鋒寒冷哼一聲,並不答話,甚至連頭也沒回。
那聲音的主人,是個身材瘦高的狼族漢子,一身血紅色巨狼皮做成的披風斜披在身後,單手持著一柄玄鐵長矛,那漢子的手腕,脖子,雙耳甚至連鼻子上都帶著獸骨做成的骨環,稍微一動,全身骨環叮叮當當的亂響,擾人心神。
那狼族漢子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冷兄啊,怎麼不回我話呀,是不是怕今年還像以前一樣輸的太慘啊?”
“耶律齊!”冷鋒寒微怒,雙眉一挑:“你不必在這裏陰陽怪氣,孰強孰弱,一會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哎呦,冷兄,我可不敢跟您動手。”耶律齊冷笑一聲道:“不過我怎麼聽說前些年的時候,你們滄瀾新兵中的第一人冷承楓,戰場上被我們狼族勇士拓跋淵給擒住了,地窖裏關了七天七夜,最後還是跪在地上給我們拓跋淵磕了三個響頭才放的。”
“耶律齊,你放屁!!!”冷鋒寒這次可真是怒了,冷承楓是他族中的小輩裏的第一人,按輩分還得喊他一聲二叔,至今沒有子嗣的冷鋒寒私底下早已把冷承楓當成自己接班人來培養,這冷承楓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就突破先鋒,前兩年更是搏得滄瀾軍中第一高手的名號。
想著早早建功立業的冷承楓,貪功冒進,剛到戰場上就中了狼族的詭計,失手被擒,還連累自己麾下兩千名紅石精兵全軍覆沒,擒住他的正是是狼族第一勇士拓跋淵,拓跋淵擒住冷承楓之後,封住了他全身的經脈,把他當狗一樣在地窖了關了七天七夜,最後還是冷鋒寒出麵用祖傳的一件極品靈寶給換了回來,這段經曆不光被冷承楓視為奇恥大辱,更是連累的冷鋒寒在朝堂上顏麵盡失,放在平常還真沒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敢提起這樁舊事,這耶律齊居然當著所有三國新兵的麵提起來,這不光是讓冷鋒寒難堪,更是當眾打了滄瀾軍隊的臉!
冷鋒寒麵如鐵石,毫無表情,一股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氣從他身體內猛然爆發,背在身後的雙手悄悄握成了鷹爪狀,兩柄如秋水般寒意涔涔的匕首從衣袖處滑出,一雙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耶律齊,那耶律齊也不含糊,手中的長矛一挺,身後的血紅色巨狼披風無風自鼓,全身披掛的骨環如暴雨般急促亂響。看樣子這新兵大比還沒開始,兩國主將就要先鬥上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