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看來我都老了啊。”一陣沙啞的回聲傳來,阮驚天等人眼神一縮,還有高人?隻見一道佝僂身影從密林中漫步而出,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得安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眼中不禁浮現屍山血海的慘烈場景,人心震顫,“好強的氣勢,好重的殺氣。小浩小心一些,我從他身上感到一種不舒服的氣息。”玄老的聲音響起。
“嗯”,林浩也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待得身影走出樹木的陰翳,林浩才看清對方的長相,這是一個老者,臉上的皺紋如同虯勁的樹幹,四周的輪廓顯示出他年輕時應該是個俊美斯文的男子,隻是臉上的橫肉破壞了整體的和諧,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冷意,最令人矚目的是便是他那雙血色的瞳孔,冷漠,暴虐,殘忍,這是林浩能用的所有的詞彙形容自己看到這雙眼睛潛意識產生的感覺,繚亂的青絲隨意地束在腦後,身後背著一個一人高半人寬的黑色布袋。
“你是……”阮驚天看著來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思索片刻便露出不可置信的驚訝,“你是血屠楊桀。”他的臉色再喊出聲後瞬間變得難看,蒼老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恐懼。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認識老夫,你是當年跟在阮蒼身後的娃娃吧。”
阮洞天看著久久不能平複的父親不禁問道,“父親,楊桀是誰?”林浩也投來疑問之色。
“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楊桀出名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
老人滿麵平靜的看著,並沒有打斷阮驚天的回憶,似乎也想看看這些小輩聽見自己的名聲後的反應。
阮驚天陷入回憶,楊桀是楊梟父親的親兄弟,也就是楊梟楊老鬼的大伯,據說他出生的時候,當時的家主對他寄予厚望,奈何楊桀無心武道,反而對舞文弄墨十分感興趣,喜歡詩詞歌賦,別說,配上一副俊俏的外貌,雖然不會習武,但那種斯文儒雅的氣質也引得當時許多女子的傾慕,隻是他的父親嗤之以鼻,武道為尊的世界,練武才是安身立命出人頭地的根本,整天附庸風雅“不務正業”和那些廢物有什麼區別,當時的家主十分不喜,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楊桀意外地倔強,恨鐵不成鋼,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好過多責罵,直到楊梟的父親出世,並展現了不錯的武道天賦,這才將家主的注意力轉向這個二兒子,也就漸漸冷落了楊桀,見楊桀失勢,自然少不了別人的譏諷朝鮮,但楊桀不在意,一心想進京考個狀元。
那年,楊桀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注意,當然,驚動了也沒人管,背上行囊,獨自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上,誰會想到,這將給他的人生帶來多大的巨變,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劫匪,手無縛雞之力的他當然沒法抵抗,不光搶了他的盤纏,還燒了他的書籍,一夜間,他隻能淪落為乞丐。那天,他路過一座破敗的廟宇想要稍作休息,誰料裏麵竟有一群凶神惡煞的土匪,窮困潦倒的他怎麼會有有價值的東西,被打了一頓後,他以為就沒事了,誰知土匪中的一人竟有龍陽之癖,想要侵犯於他,這可是他的尊嚴,有著一個文人的骨氣,他自然不從,可是有用嗎?他瞬間被製服。
想著自己的尊嚴即將被侮辱,想著這一路上淒慘的遭遇,絕望的怒吼瞬間勾起了他隱藏在心底深處不為人知的暴戾,雙眼瞬間血紅,“賊老天,你為何如此不公,弱者就應該被欺淩嗎?”看著四周眼中閃爍著變態般的興奮之色時,頓時一股強大的殺氣從他瘦弱的身軀迸發出來,“嗯?”土匪們有些驚疑,他們那個不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竟然會被一個小乞丐散發的殺氣所震懾。
“殺……你們都該死。”
“哈哈哈……”土匪們大笑起來。
他們渾然不知,外麵的天色變得詭異起來,明明剛剛還晴空萬裏,現在卻已是布滿烏雲,厚厚的雲層中閃爍雷光,似乎是上天發怒想要降下懲罰。
突然,廟宇裏破敗的石像開始震動,土匪們這才注意到石像頭顱上居然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刀,這長刀詭異莫名,剛才還普通的毫不起眼,此時卻閃爍著噬人的寒光,仿佛一尊絕世魔頭即將蘇醒。
土匪們看著不同尋常的長刀,眼中無不閃爍貪婪之色,“寶貝,一定是好寶貝。”不得不說,如此詭異的長刀,正常人的反應一定會覺得危險遠離此地,這群土匪早已被貪婪蒙蔽了雙眼,一時間,土匪紛紛出手,並不是攻向長刀,而是自己的同伴,“殺了他們,寶貝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