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正廳裏,江一平將白柳奉為上賓。下人們端來了茶水,送來了兩三盤精致的點心,江一平朝立在一旁的下人們揮了揮手,此刻偌大的正廳裏隻剩下他和白柳二人。
白柳看著桌上的點心,正好肚子有點餓了,順手撚了一塊放進嘴裏吃了起來,細細的品嚐了一下,嘴裏還嘟囔著說道:“味道不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江一平看著白柳吃著,沒有說話。
“江少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聽著呢!”白柳看著江一平一臉緊繃的樣子,說道。然後又接著吃桌上的點心。
江一平看著白柳心不在焉,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雙肩一垮,往椅子上麵一靠,雙手抱在胸前,說道:“我還是等你吃完再說吧。”
白柳看著江一平那無奈又有點委屈的模樣,把已經送到嘴邊的一塊點心又放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方巾擦了擦手,提了一口氣,坐的筆直,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說吧”的樣子。
江一平沒有開口,隻看著白柳,眼前的白柳完全沒有剛在在密室裏麵勇鬥魔煞擊殺月山的那股子狠勁,反而更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姑娘,看著看著不禁走神了。
“喂喂喂,你倒是說啊,你老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白柳拍了拍桌子,看著盯著自己的江一平說道,“我有那麼好看嗎?要不我在你家裏掛張畫像,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了。”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其實,我是想和你說一下關於月山的事。”江一平收回發呆的目光,臉色一正說道,看著白柳疑惑的眼神,又補充道:“就是你剛才殺掉的那個魔界使者,他是魔界長老普多的二弟子。”
“也不過如此嘛。”白柳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平靜地說道。
“是,對你現在的修為法力來說,月山或許真的算不上什麼人物了,但你就不怕魔界再派其他人來嗎?你就不怕魔界的長老親自來給他的愛徒報仇嗎?那時候你又該如何?你能肯定自己會是魔界長老的對手嗎?遇到了他你能保證能從他的手上逃脫嗎?”江一平一雙手一邊不停的比劃著,一邊著急的說道。
“你說的對!我也有點擔心。”白柳點點頭,想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又說道:“你看我幫你報了殺父之仇,現在到你報恩的時候了,說什麼你也得罩著我。”
“白夫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事拿我打趣?魔界或許已經知道月山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派人來了。”江一平看著白柳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心裏更著急了,感覺大難就要來臨了。
白柳看著江一平著急上火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想笑,但又不能笑出來,還準備繼續逗逗他,清了清喉嚨說道:“要不我先跑路吧,躲的遠遠的,這天大地大的,總有魔界找不到的地方,你覺得呢?”
“你跑了,我怎麼辦?”江一平脫口而出。
白柳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搭在桌上,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著,微微皺眉,看上去正在一本正經的想著法子,江一平看著白柳正在思考,也沒有打擾。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江一平吐血。
“要不我帶你一起跑吧?”白柳收回了雙手,坐直了身子,說道。
“白夫人,你這是在逗我了吧?”江一平感覺被人耍了一下,略顯生氣地說道。
“我就逗你了,怎麼樣?你打的過我嗎?再說了,你不是說魔界的長老可能會親自過來嗎?那我肯定打不過啊,那我不跑我能幹什麼?我又沒後台,你又說你怎麼辦?那你除了跟我一起跑,你還能幹什麼?你是舍不得你江家的一些財產嗎?這些世間的俗物你也看得上?”白柳看著江一平來了脾氣,自己也毫不示弱,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江一平就是一通數落。
麵對白柳的數落,江一平低著頭,連連稱是。待白柳數落完了才將頭抬起來,小心地問道:“那......我們是現在就走嗎?”
白柳坐了下來,並示意江一平也坐下,嘴裏還不忘說道:“不急,坐下說。”
看著江一平著急的樣子,又遲遲不肯落座,白柳換了一副嚴肅的麵孔,再次讓江一平坐下。
白柳看著江一平坐了下來,定了定神,慢慢的分析給江一平聽:“月山是死了,這沒錯,也許正如你說的那樣,魔界已經知道月山死了,先不說月山在魔界是什麼地位,但據你所說,不過是一個長老的一個弟子,又不是魔界老大的弟子,也許並沒有那麼被重視,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派人過來,就算有人來估計也沒那麼快。再說了,就算魔界來人了,他也不知道月山是誰殺的,我們要是現在就跑了,豈不是不打自招?他們想要差月山是誰殺死的,恐怕沒那麼容易,除非你偷偷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