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天好似沒有黑夜一般,白柳和綠蠻兩人跟做賊似的兜兜轉轉了大半天,眼看天色跟她們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一下子沒習慣過來,不禁有些焦躁。
此刻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是一個分叉路口,路隘林深,兩人都是兩眼一抹黑。
互視一眼之後,白柳指著左邊的一條路說道:“要不走這邊吧?”
綠蠻點點頭,“好吧。”
剛走沒多遠,白柳的心裏就有點後悔了,腳下的路越走越窄而且越走越坎坷,路邊各種奇怪的樹木或高或矮,或細直或粗壯,各種細枝藤蔓伸到了路上,不僅阻擋腳步更阻擋視線,兩人仿佛一頭紮進了原始森林一般,一路上伴隨著她們的還有這魔界中獨有的詭異的邪惡氣息,為了不被魔兵發現,兩人不僅不能使用法術,而且還得隱匿氣息,此刻如同兩個凡人一般,艱難的在幽靜的小路上行走。
好在這條路並不長,兩人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就來到了一條河邊,河水很寬很暗,而且上麵還有一層淺淺的黑色薄霧。河灘上麵很寬敞,布滿了圓潤的鵝卵石,踩在上麵竟然舒服極了。
就在這時,兩人的前麵走來一隊巡邏的魔兵,在他們的旁邊還跟著一個魔兵和他們並排走著,顯然就是他們的小首領,白柳和綠蠻看見他們,第一時間躲進了一旁的林子裏。
在二人的身後是一棵古老的大榕樹,枝繁葉茂,若是白柳能夠站在半空中往下看,定會驚訝的發現,這片林子幾乎已經被這棵榕樹覆蓋的嚴嚴實實,天上昏暗的光線一點都透不進來,導致兩人的身後的樹林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看上去陰寒之極,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二人並不知道,在她們的頭頂上麵,一條三丈餘長碗口粗細的黑蟒纏繞在大榕樹上,悄然的出現在她們頭頂,一對暗紅的雙眼詭異之極,這可能是魔界唯一不多的色彩了。
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河灘邊上的魔兵身上,卻不曾注意危險正在靠近。
“首領,三天後的盛典,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參加?”走在最前麵的那個魔兵回頭問道,一臉的期待。
“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裏巡邏嗎?”為首的魔兵嚴肅地反問道。
“知道。”那魔兵一臉失落。
“那你還問。”為首的魔兵低聲訓斥。
就在這時,綠蠻的左肩忽然感覺到一陣微弱的陰風,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察覺到危險的來臨,但為時已晚,肩頭一沉,黑蟒長長的一對獠牙死死地咬住綠蠻的左肩,接著整個身子從樹上滑落往綠蠻身上纏著,這一切都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白柳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但瞬間就恢複了冷靜,右手順勢伸去一把抓住黑蟒的七寸,蛇身翻騰起來,但很快又被綠蠻手中的幾枚銀針給釘在榕樹枝上,黑蟒吃痛,嘴巴一張便鬆開了綠蠻,兩人的動作很輕,盡管巡邏的魔兵離的不遠,但好在沒有驚動他們。
兩人一直保持著靜止的動作,直到巡邏魔兵逐漸走遠,白柳這才將目光移到黑蟒身上,細看之下,在黑蟒的背部竟然還有一排鱗片,發著暗黑的光亮。
白柳心中大為好奇,和綠蠻四目相對之下卻發現綠蠻的額頭出現了細汗,而且臉色也愈發蒼白,下意識的就認為綠蠻這是中了蛇毒。
狐疑之下,掐著黑蟒七寸的手便鬆動了一下,哪知黑蟒身形突然一縮從白柳手中逃脫,而釘著黑蟒的銀針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就在黑蟒逃脫的一瞬間,白柳本能地伸手抓去,但還是讓它逃走了,不過卻在黑蟒的背上扯下一片黑鱗。
白柳手中捏著沾滿黑血的鱗片,本想順手丟掉的,但總感覺這鱗片有些奇特,摸在手上冰冰涼的,還挺舒服的,想了想,還是將鱗片收了起來。
綠蠻的身子已經有些虛弱了,白柳一手扶著綠蠻,一手將綠蠻肩頭的衣服往下扯了扯,原本香嫩的肩頭已經烏黑一片。
“姐姐,我先替你封住經脈,然後我們再找個地方療傷。”白柳嘴裏說著,手上也開始動了起來,話說完的時候,綠蠻肩頭的經脈也封住了。
綠蠻靠在樹上休息了一會,感覺好些了,白柳便架著她,兩人一路沿著河灘搖搖晃晃地往前麵的山上走去。
沿著蜿蜒曲折的河灘逆流而上,約莫兩個時辰之後,河灘已經不見了,轉而又換成了山路,好在一路上沒有什麼太過崎嶇的地方,遇到了兩撥巡邏的魔兵也被她們順利的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