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內,一老一少正借著微弱的燭火飲酒吃飯,曲邪小時隨村裏老道練過酒量,這老者自不必說。倆人你來我往,一會的功夫一壇好酒便見了低。
老者看著微醺的曲邪,開口道:“老頭子我這酒可是封存了百年啊,今天沒想到被你這個小鬼搶去了大半,真是可惜啊!”
曲邪聽老者說這酒已過百年,便含糊的問道:“師父您白天曾說自己活了千百年,那這修仙之人是不是都能活上他千百歲啊?”
“想的美,這修仙界能活到我這個歲數的,好像也隻我一人了。再說人上了年紀,總喜歡把自己往小了說”老者說到得意之處,將最後一杯酒灌進嘴中。
曲邪心中不免驚歎,自己這師父確實神奇,記憶中自己明明是已死之人,問起此事,老者卻說自己隻是受了點小傷,被他妙手醫治,便已無大礙。今日想來,料定自己的師父定是千百年前的大能之人,卻有起死回生的仙法。
老者見曲邪陷入沉思,便輕咳一聲,說道:“你既然拜我為師,自當有個名號,老是小鬼小鬼叫著,豈不墮了我的威名。你剛才說自己的記憶中隻記得鬼一離凡二個名字,看來此二人必是與你關係密切之人,我看不如你就先接他們的名字一用,以後就叫一凡吧!”
曲邪聽完,當即叩拜,謝師傅賜名之恩,隨後師徒二人又暢聊到深夜。其間曲邪問起老者的姓名,老者卻不願提起,隻是囑咐曲邪,日後他人問起,隻管稱呼自己為“師父”斷不可說出此間之事。時入深夜,倆人便借著酒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曲邪睜開眼睛,卻看石洞旁邊新做的石床上已是空空如也,曲邪趕忙起身穿好衣服。當他走出洞外,卻見穀內已經飄起了雪花,再見遠處,老者正坐在河邊的岩石上垂釣,白雪皚皚,落在老者的身上,但見老者已似一尊雪人。曲邪趕忙跑到老者的跟前,近前一看,老者的神色卻很是悠然。曲邪抱著倆隻胳膊,顫巍巍的說道:“師父,這天太冷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老者回頭看著他,蒼老的臉上漏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隻見老者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這小鬼,穿這點衣服自然是冷的很。”
曲邪看著老者,心想,這山穀內雖有活物,但都以小獸居多,若是做成衣服,怕是很費時日,不知師父怎會有次一說。正自疑惑間,卻見老者伸手一指,曲邪順著老者指的的方向看去,層層白雪,目光所及之處隻是一片蒼白。
“你順著這條河流下去,那裏便是立劍門墜屍之地。屍體有冰棺保存,自是完好,你隻管開棺取衣,必是無人阻攔。”老者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濃。
老者說的很是輕巧,但曲邪聽完卻感心頭一震,縱不說這開館取衣有多恐怖,但是從這,到那墜屍之地,已是很遠的距離。
曲邪心中鬱悶,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老者臉色一變,沉聲喝道:“還不快去!”
曲邪無奈,隻得轉身,正當他要邁步前行,卻見老者又說:“從這裏走。”老者指著眼前的河水。
曲邪看後,登時心涼,心道:師父這哪是要取衣服,這是要取自己小命啊!曲邪委屈的衝老者說道:“師父見諒,您老人家神通廣大,在這冰水中前行自是無甚大礙,但我並未修行,入了這水中,不消半刻便絕了生機啊!”
老者聽他討饒,也不做聲,手中的劍鞘卻以擊出,劍鞘拍在曲邪背上,他人還未做反應,便落入水中。做完一切,老者又拿起魚竿,嘴中還念叨:“取個衣服,哪那麼多廢話!”
曲邪入水之後,頓覺一陣刺骨的冰涼襲入身體。湍急的河水怕打著他的身體,慌亂之中,曲邪竟忘了自己會水,一連喝了幾口冰水,這才緩過勁來,待他清醒,以被河水衝出老遠。曲邪心想,自己若是現在回去,師父必定不能輕饒自己,若是繼續前進,怕是要丟了性命。正自猶豫,忽然驚醒,自己明明是已死之人,師父既然能救活自己,必能保我無憂。想到這裏也不再躊躇,報著必死之念,向下遊遊去。
時間到了中午,曲邪終於看到了懸掛於岩壁上的冰棺,他艱難的爬上岸來。著陸之時,已無半點力氣。雪已經停了,但寒風卻更加嚴重,曲邪不敢停止,他怕若是自己不動,會被這寒冷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