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搖頭道:“世人如何我管不了,但我不想看著爺爺你做逆天之事,難道你忘記了蒼族當年的教訓嗎?”
北宮啻抬頭望向蒼天,眼中滿是不屑之色,哼道:“什麼天所不容,說到底不過是天畏懼這股力量而已。在你眼中,逆火便是邪惡的象征嗎,我卻不那麼認為。心念決善惡,如果一個人內心邪惡,就算手持軒轅聖劍也照樣荼毒天下。逆火邪異又如何,掌於我手,便是屠妖滅魔之兵!”
見白阿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逆火,北宮啻不由歎了口氣道:“算了,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接受逆火是不可能的,以後再慢慢說吧,現在你先跟我去一趟祭天台那邊。”
“嗯,好吧……”白阿也知爺爺的執著,自己是難以勸說他的,還是等以後慢慢來吧。
北宮啻向前一步,隨即那一雙燃燒著熊熊逆火的手掌猛地向前探出,在虛無空間中用力一撕,整片空間頓時出現了一條丈許來寬的裂縫。
白阿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那一道空間裂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爺爺施展這樣的異術。
“隨我來吧。”北宮啻說罷便當先走進了空間裂縫之中,隨即消失在了空間裂縫的另一端。
白阿遲疑了一下,隨即也跟隨北宮啻走進了那一片黑暗的裂縫之中。
黑暗一閃而沒,等白阿重新再看到光亮時,已經身處於一處祭台的下方。他回頭一看,身後的空間裂縫已經消失了。
祭天台是北宮族最神聖莊嚴的地方,平時不允許族人隨意進出,隻有等到祭天大典時才會開放。祭天台的外麵有三層圓形圍牆,中間是四層圓形石壇,上層台麵四周環砌台麵石,中間鋪砌著傳說中具有通靈之能的天靈石。其外環砌石板九塊,再外一圈為十八塊,依次往外每圈遞增九塊,直至“九九”八十一塊,寓意“九重天”。天壇的最上層四周分別屹立著四根巨大的白色石柱,傳說,遠古的先賢們能在石柱中聆聽到天的聲音。
“這就是祭天台嗎,果然很壯觀啊……”白阿還是第一次看到祭天台,不禁感覺有些亢奮,有誰知道他曾在無數個夜晚遠遠的嘹望向這邊啊,身為守天族的一員,他心中天生便對天有一股敬仰之情,不源於其他,隻源於他體內的血脈。
北宮啻來到這裏之後,臉上又恢複了往日那一副冷漠威嚴的神情,他看了白阿一眼,隨即說道:“跟我來。”
說罷,北宮啻便帶著白阿向祭天台左邊的山壁走去。山壁上開鑿有許多通道,那是供給祭師們住的。白阿默默跟著北宮啻向前走去,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後方不遠處的另一座山壁,那一座山壁不像祭師住的那樣開鑿有許多洞口,整座巨大的山壁隻開鑿了一個直徑有近千米的深洞,巨洞深不見底,隔絕一切光亮,遠遠望去有一種仿佛能夠吞噬靈魂的詭異力量。一扇古老的玄鐵門封住了整個洞口,但隱隱之間仍舊能夠感受到有一股神聖而威嚴的氣息從裏麵散發而出。白阿知道,那裏麵沉睡著北宮族的圖騰,也是當年天的四大坐騎之一,麒麟皇。
很快,北宮啻和白阿便走進了祭師們住的山壁內。山壁內開鑿有許多通道,偶爾還可以看見一兩名祭師隨意的坐在通道內掐算著什麼,見到北宮啻後都趕緊站起來行禮。不久後,北宮啻和白阿便走到了山壁的最深處,前方,一間簡樸的石室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北宮啻帶著白阿走進石室,一名原本正在抄寫著祭文的年輕祭師趕緊上前行禮道:“無桓見過族長。”
北宮啻淡淡的點了下頭,道:“大祭司在嗎?”
“在,大祭司在裏室,族長請。”青年祭師站起來走到一邊,微微低下頭,眼睛卻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站在北宮啻後麵的白阿,當見到白阿身上穿著的祭天袍時,眼中不禁閃過了一道驚訝的光芒。
北宮啻沒有過多理會青年祭師,直接邁步走向了裏室。白阿緊隨其後,在經過那名青年祭師旁邊時,微微對他點頭一笑。青年祭師也回以一笑,眼中卻閃爍著一陣複雜的神采。
裏室內,一名身穿白色祭袍的老者正端坐在一處石台上。老者身材枯瘦,須發已經全白,寬正的臉上充滿了親和之情,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之中散發著一股聖潔的光芒。白阿見到這位大爺爺的第一印象,便是覺得他特別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