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抵擋住薑堰,並將其召喚出來的化外天虹一擊潰散,這看似很簡單,但卻是消耗了白阿極大的力量,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那股天刑之力一下子便消耗量七成以上。而也正是在他將天渡無痕施展到極限時,感應到了隱匿在遠處的那一處宅院之中的一道熟悉氣息。那道氣息隱匿的很隱秘 ,若不是他在施展了渡天無痕之後與外界融合為一體,是難以察覺到那絲氣息的存在的。
那股氣息還是依如以往的那麼聖潔,令他身體瞬間一震,原本平靜的內心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
馨悅!這一個讓他昨天晚上牽掛了一個晚上的名字猶如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靈魂印記一般,再次浮現而出,吞噬他的一切。
白色的身影劃破虛空,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拋下了薑堰和騰愈等人,毫不回頭的向著不遠處那一座宅院飛去。如霜似雪的銀發在寒風中飛揚飄散,原本那古井無波的臉上此時充滿了複雜難言的神色,似悲傷,又似迷戀。
刹那間,所有的淡然都消失了,什麼超然物外,什麼天地大道,在他眼中,都比不過她重要。
一道被藍色光芒包裹著的身影忽然從前方的宅院中飛出,猶如一道驚鴻向遠方掠去,竟是不願與白阿相見。
那身影盡管被藍色光芒包裹,但白阿卻仍舊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馨悅的身影。見馨悅竟然二話不說便走開,白阿內心驟然一痛,整顆心髒猶如被人狠狠掐住,一時竟是痛到有些難以呼吸。
“馨悅……”白阿朝著那道離去的身影大聲喊道,聲音之中充滿了淒楚悲痛,令人聞而心酸。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願見自己,難道罪孽之子的身份就真的如此令她難以接受嗎?她終究,還是不能原諒自己嗎……
聽到白阿那滿含悲痛的喊聲,馨悅飛行著的身體頓時一顫,險些便忍不住回頭望去。但是,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對他射出了那淩厲一箭的自己,哪裏還有臉麵去麵對他的溫柔。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得到他的原諒了……
兩行淒楚的淚水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而下,閃耀在蕭瑟的寒風之中,最終卻無人看見……
兩個人,最終因為兩個不同的想法而就此分離。命運,一如以往的可笑……
聽到白阿喊出馨悅二字,再看到前方那一道疾速掠去的身影,含煙等人終於明白了過來。看著白阿那突然間的失態,以及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悲傷之色,含煙芳心一酸,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楚感如潮水般襲湧上心頭,竟是難受莫名。
“小心……”就在這時,無桓和範澤同時對半空中的白阿喊道。
原來就在這時,騰愈趁著白阿心神失控的刹那,驟然暴起發難,想要趁機一舉打敗白阿。
此時的白阿正由於馨悅的離去而心神不寧,原本流暢的渡天無痕步法頓時出現了一絲淩亂,而騰愈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發難的。
隻見劍芒閃耀天地,騰愈在瞬息之間人劍合一,凝聚全身力量對白阿發出來淩厲一擊。
淩厲劍芒耀眼奪目,陣陣罡風疾速旋轉,在劍尖之前凝聚成一個強勁渦流,猶如一條巨蟒般向白阿猛攻而去。
此時的白阿心神完全投注在前方不斷離去的馨悅身上,對於騰愈的暴起發難震怒無比,轉身直接一個手印轟去。
“滾開!”白阿狂發飛揚,眼中首次閃爍出兩道淩厲森寒的殺機,直如神魔降臨。
轟——轟,一掌一劍轟然相撞,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陣陣強勁的氣浪席卷四方,將漫天雪花震成齏粉。
“噗……”
“噗……”
一擊之下,白阿和騰愈兩人同時受到重創,身體俱都倒飛而回,一口鮮血直接噴灑在半空中。
“怎麼可能,那是什麼力量……”騰愈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斷掉的長劍,眼中寫滿了震撼之色。自己全力發出的一擊,竟然被白阿空手接下了。在與他手掌對撞的刹那,他分明又感覺到了那一股熟悉而威嚴的力量又再一次勢如破竹般輕易破開了自己的劍氣,令他瞬間被轟的倒飛而回。那到底是什麼力量,為何自己會感到有些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來?
不論騰愈怎麼想,也想不到那股力量竟然會是天刑之力。畢竟在所有守天族人的潛意識裏,天刑之力乃是製裁罪人的力量,一直以來都隻有族中的祭祀才能控製,騰愈一時又怎麼可能會想到會有人可以操控刑天之力來抵抗自己,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遭到天之詛咒的人,是守天族有史以來最恥辱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