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生命的意義在於感悟,在於追求。但又有多少人曾想過,生命的本質是什麼,如果生命本身便是一個枷鎖,一個牢籠,那麼你一生所追求的感悟,能是什麼呢?人生為牢籠,命運為牢籠,天地為牢籠,那麼你所追求的,到底應該是什麼?多少人皓首窮經感悟一生,到頭來所得到的也不過是那一方幾寸方圓的牢籠光芒。
己身為牢籠,我自破之。天地為牢籠,我便踏之!世上沒有什麼牢籠是永不可破的,也沒有哪一方青天是不可征服的!當你伸手打破所有的枷鎖牢籠時,原本束縛著你的一切規則便將成為你縱橫十方天界的翼下之風。
轟隆,滾滾雷霆不斷閃耀,威嚴氣息一如亙古的不容抵擋。那閃耀九天十界的滅世雷光,是蒼天威嚴公正的眸光,還是不容許別人反抗自己的憤怒之光。
羽央尊者漠然而立,滅世雷光當空閃耀,照亮那一張集威嚴美麗為一體的臉頰。那一雙往日堅定的眼眸,此時卻是閃爍著猶豫的光芒。
前方那五根直插天空的金色石柱猶如一道天塹般將她與北宮啻等人硬生生隔開,她可以預測,如果自己再向前踏出哪怕一步的話,必將會遭來大地的強烈攻擊。
她萬萬不曾想到大地竟然會如此堅決的幫助白阿,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得她的立場變得尷尬起來。繼續阻止白阿解除天之詛咒?但那樣的話勢必將與大地為敵,而且旁邊還有一個不弱於自己的北宮啻盯著,自己成功的機會將會變得渺茫起來。但如果不阻止白阿的話,難不成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罪孽之子在眼前解除天之詛咒嗎,這簡直就是對天威的極大褻瀆。一時間,她腦海中的想法不斷變換,舉棋難定。
就在這時,一陣虛無縹緲的蒼老聲音從大地深處緩緩響起,傳響整片平原。
“羽央,住手吧,那少年的身份並不隻是罪孽之子那麼簡單,你們不應該阻止他的,我想天帝也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如今正派神奈和墨寒趕來接他去天都。”
蒼老的聲音仿佛來自遠古,穿透時空的層層阻隔響徹天地,充滿了滄桑、仁慈、威嚴的氣息。伴隨著聲音的響起,一股沉重浩瀚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整片天地,在這股龐大的威嚴麵前,羽央和北宮啻便猶如汪洋大海中的兩隻扁舟一般,根本無法與其相比。
大地之威,一至於斯!
感受到大地的那股龐大威壓,羽央尊者額間的天世尊印爆發出一陣熾烈的光芒,似親和,又似對抗。
八百年不曾感受到大地的威壓,此時突然間麵對,羽央尊者竟是有種心悸的感覺,沒想到與大地對立是如此的恐怖。
不過,聽到大地方才的那番話,羽央尊者心中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可以不與大地為敵當然是最好的,同時她心中也對白阿的真正身份感到驚疑,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可以同時引起天帝和大地的注意?至於大地會不會騙自己,她卻是完全不去考慮的,以大地這樣的尊貴身份,又怎麼會自降身份說出這樣的謊話呢。
想來一下,羽央尊者最終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此間一切事宜我不會再插手。”
她沒有問白阿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因為如果可以說的話,大地剛才就會直接說出來了。
“如此就好……”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話鋒一轉,卻是轉而對北宮啻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對吧……”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令人感到不解,但北宮啻卻一下便知道大地是在對自己說的。因為剛才大地那一句天帝已經派出神奈和墨寒兩位尊者趕來的話並不隻是對羽央說而已,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等白阿解除天之詛咒後不要企圖將其帶走,因為那樣將會遭來三名尊者的聯手追擊。羽央和墨寒這兩人他或許還可以不放在眼裏,畢竟自己隻要同蒼天嘯與齋殤三人聯手,還是可以抵擋住的。但神奈,卻是他不得不顧忌的。薑神奈,天都內天帝之下的第一人,一身修為早已達到了傳說中的弑神境,被譽為最有可能繼承下一任天帝之位的人。
沉默了一下,北宮啻方才緩緩說道:“隻要白阿無生命危險,我可以不阻止。”
“放心吧,天帝不會殺他的。接下來,便讓我助他一臂之力吧……”
隨著聲音的落下,整片大地更加劇烈的震動起來,緊接著,平坦的大地忽然裂開一道長達數十裏的裂縫,一道散發著聖潔純淨的白色光芒從地底深處直衝而上,瞬間注入到白阿腳下的那一口神秘幽泉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