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拓撲的決定卻出乎了辛屹的預料,拓撲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忠義,寧願自己死也絕不負任何一方,這樣的胸懷該是怎樣的博大?辛屹隻好讓厲潔在這個時候下手,將拓撲先迷暈了帶回國再說。
這次的轉移方案是早就策劃好的,為此事韓雨荷還特地請示了她的上級董老,董老得知辛屹醒過來的消息之後十分激動,讓韓雨荷等候他的通知。後來董老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調來了國際救援組織的專機,和韓雨荷一起遠程擬定了轉移方案,這次的轉移方案是要求包括情報小組全體成員在內的全部撤離,因為董老告訴韓雨荷情報小組已經暴露了,他們的曆史使命已經告一段落,自然會有其他的人接替他們的工作。
於是就有了醫院的殯儀館車轉移,機場大道的國際救援組織專車護送等等一係列環環相扣的轉移行動,而情報小組的成員則早已經悄悄地從各自的崗位上撤退,分散來到了機場等候撤離回國。
專機在湛藍的天空翱翔,雖然情報小組的成員有著撤離陣地的失落,但隨著專機距離天驕國的國土越來越近,大家的心中又有了一份期待,對祖國的期待,對親人的期待,這些戰鬥在遙遠國度的特工英雄們,有的已經是好多年沒有回過故土,沒有見過親人了,離家越近思鄉之情越是濃烈,當專機終於越過茫茫的大平洋,天驕國的國土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的時候,整個飛機上突然沉默了,眾人如饑似渴地趴在小小的舷窗口,貪婪地看著腳底下祖國的大好河山。
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男中音低唱道:“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是董金,那個冒充H國副領事的中年男人,說實話,他的歌聲並不動聽,甚至於可以用五音不全來形容,可就是這樣的一首歌卻引起了全部人的共鳴,眾人跟著他的歌聲唱了起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流在心裏的血,澎湃著……”歌聲高亢嘹亮,在天驕國國土的上空飄揚……
專機在首都機場降落,和其他人不同,這班飛機沒有人前來接機,和同時段到達的民航班機熱鬧的接機場麵相比,他們的待遇更像是逃難至此的難民,眾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裏還是有一絲心酸,這些都是國家的戰士、民族的功臣,可是卻不比一個暴發戶受歡迎。還好他們使用的是專用通道,不必和暴發戶們去擠同一個出口。
一行人默默地走向專用通道出口,童展和董金推著辛屹和拓撲走在前麵,突然童展和董金同時停住了腳步,眾人抬頭一看,頓時眼裏射出一陣奇異的神采,同時又忍不住鼻子一酸,專用通道的出口處站著三個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人分站在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兩側,三人都是一身筆挺的軍裝,軍裝上的紐扣和肩章上的星星熠熠生輝!
看到一行人出來,三人的目光中都閃耀著鐵血軍人固有的血性光輝,咄咄地審視著他們的隊伍,中間輪椅上坐著的老者突然莊嚴地舉起了右手,旁邊兩人也同時舉手,“啪”地向一行人敬了一個軍禮,隻不過,左邊的老者舉起的是左手。
“敬禮!”隊伍中的韓雨荷突然叫了一聲,隻聽到一陣行李墜地的聲音,然後是收腹、挺胸、並腿,右手抬起,“啪”地敬了一個整齊的軍禮。“全部都有!列隊!”韓雨荷的聲音接著傳來,聲音中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甜美,鏗鏘有力的聲音飽含著穿透力,震得眾人的耳膜發抖,一行人片刻之間就排成了整齊的四排,韓雨荷雙手握拳跑步來到隊伍前麵,又啪地行了個軍禮,大聲彙報道:“幻影旗颶風小組奉命歸隊!集合完畢!請首長指示!”
輪椅上的老者回了一個軍禮,威嚴的眼神炯炯地掃視了一眼隊伍,朗聲說道:“同誌們辛苦了!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好,這次我們是戰略上的撤離,因為接下去等待你們的還有更加艱巨的任務……”
迎接颶風小組和辛屹等人的正是辛勝天、三哥和另一位幻影旗的首長,而辛屹這時才知道原來三哥姓董,就是韓雨荷嘴裏所說的她的上級董老,叫了二十多年的三哥居然姓什麼都不知道,辛屹感覺自己也真是夠離譜了,難怪三哥的情報工作已經做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人家可是幻影旗這個特工組織的情報係統老大啊,如果這都做不好情報工作,那還真不如找根麵條上吊得了。
颶風小組歸隊,辛屹直接被送進了首都軍區醫院,其實現在辛屹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隻需要時日調養就可以了,但辛勝天堅持要將他送到首都軍區醫院,辛屹拗不過也隻能這樣,後來辛屹才知道辛勝天為了營救自己鬧到了軍委,最後還動用了外交部的關係才調到了國際救援組織的專機,這讓辛屹覺得很震撼,在辛屹的印象裏辛勝天就是一副威嚴冷漠加刻板的形象,雖然後來這種感覺有所改觀,但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可以為了自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好在他戰功赫赫又是少將軍銜,軍委才賣他的麵子,要不然自己這次恐怕能不能活著回來還真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