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沈立偉離著辛屹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就問道。
“我……她從江堤的台階上麵滾了下來……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清楚,咱們去問問醫生吧。”辛屹回答道。
“怎麼會從台階上滾下來?難道憑你的身手當時救不了她嗎?”沈立偉有些疑惑地問道。
“唉,具體的情況我以後再詳細跟你解釋吧,當時我離她有一段距離,所以沒能在當時救得了她,”辛屹說道:“走吧,去問問醫生具體的情況,他說了叫家屬來了去找他。”
沈母已經隨著沈姍姍的擔架車進了電梯,陪著女兒去病房了,辛屹和沈立偉並肩向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沈姍姍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經過全身檢查,身上除了一些較小的擦傷外基本沒有什麼大礙,最嚴重的問題在腦部,可能是在從台階上往下滾的時候被撞傷了頭部,根據醫生做的CT掃描,沈姍姍的顱內有一大團淤血,正是這團淤血壓迫了腦神經讓她陷入了昏迷,要命的是顱內淤血的這個部位正是腦神經最為集中的區域,醫生也不敢貿然施行開顱手術清除淤血,因為在這個區域做開顱手術的話稍有不慎就會損傷腦神經,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人類對大腦的探索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即便是這樣,人類對自己大腦的認識卻是相當的淺薄,大腦內部的構造還有很多地方人類沒有了解到它的作用,所以哪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傷害都有可能對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目前世界上在這一區域實施過開顱手術的病例也有很多起,但成功的幾率卻隻有百分之十五,並且實施這種手術的都是世界上頂尖的腦外科專家,現在龍川還沒有誰做過這種手術,當然如果真的決定要做的話國內也可以找到這方麵的專家,不過按照以往病例的成功幾率,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隻不過沈姍姍顱內的隻是淤血,不像其他病例是腫瘤或者組織壞死,所以這個手術到底有沒有必要做還有待商榷,如果她顱內的淤血能夠散去的話,那這個手術就沒有必要做了,但是如果不能散去的話就會在顱內形成血塊,是否會壓迫更多的腦神經或者造成其他的什麼後果就不知道了。
辛屹問了醫生一句,說如果不做這個手術的話淤血散去的幾率能有多大,醫生說這個問題說不準,也許很快就可以散去,也許永遠都不會散去,雖然說醫生這句話是說的事實,但確實也是TMD一句廢話!
最後大家商量出了這麼一個結果:醫院隨時對沈姍姍顱內的淤血情況進行監控,如果發現有逐漸散去的跡象就采取保守治療,不進行開顱手術,但同時醫院方麵也要抓緊聯係這方麵的腦外科專家,最好是曾經有過這方麵手術經驗的資深專家,谘詢這方麵的問題,如果專家都認為必須要手術的話那就馬上安排手術。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後辛屹就一聲不響,沈立偉知道他心裏難受,也不再問他,兩人默默地向沈姍姍的病房走去。一到病房沈母就抓住了辛屹的手臂,急切地問道:“小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這樣?還有醫生怎麼說?”
辛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沈立偉連忙對沈母說:“媽,咱們到外麵去說。”說完拉著沈母出了病房,不一會兒辛屹就聽到了走廊上傳來了沈母壓抑的哭聲,辛屹頹然地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望著昏迷中沈姍姍蒼白的小臉禁不住悔恨交加,這個善良而癡情的姑娘已經承受了太多的事情,十年癡情的煎熬、母親堅決的阻撓、被喬森下藥險些失去清白、拚死跳樓得以保全,本以為已經苦盡甘來了,誰知道又被自己的薄情寡義害成了這樣,倘若這次她能平安度過倒也罷了,如果這次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又如何能夠安心?
現在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昏迷中的沈姍姍,希望在她的身上能夠出現奇跡,隻要能讓她這次平安度過,就算讓自己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等她醒過來之後,隻要沈姍姍還願意,辛屹決定放棄一切也要與她長相廝守,就算沈姍姍永遠也不會醒過來,辛屹也決定終此一生與她相伴,要說到感情,沈姍姍對自己付出了太多,在現在與辛屹有感情瓜葛的三個女人當中,沈姍姍是付出時間最長的,試想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美貌女子,又有幾個能堅守一段根本就是一己相思的感情?命運對沈姍姍來說是殘酷的,一段靠她自己一個人在夢想中經營的感情耗掉了她整整十年的青春年華,直到在盧桑國機場再遇到辛屹的那一刻,她才感覺到了自己這段苦戀的一絲希望,後來母親的阻擾雖然讓她苦惱,但她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她認為再見辛屹是老天給她的一次機會,她不會就此放手,也不能就此放手,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次放手的話,可能一輩子就會與自己的真愛失之交臂了,所以她一直在堅持,她堅信自己會等到苦盡甘來的那一天。
後來在淩霄閣沈姍姍差點被喬森所害,在最後是喬森喪心病狂的一句話喚醒了她意識中最後一絲的清醒,喬森的那句話裏提到的辛屹就是讓她驟然清醒的原因,所以她才寧願玉碎也要保住自己的完璧之身,因為在她的心裏隻有辛屹才是她的男人,如果不能將自己的完璧之身給自己的心上人,她寧願死。可就在沈姍姍認為自己即將與這個世界、與自己所愛的人永別的時候,辛屹再一次出現了,在她再次昏迷之前,她終於牢牢地抓住了辛屹的手,那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了踏實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