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猴狐疑地看著秦大力,心道這五大三粗的北方漢子咋就這麼感性呢?自己的發小掛了自己都沒有他這麼傷心,反倒是他這個和田銳認識最多半年的人好像還傷心勝過了自己,真是奇怪了,難道自己真的天性淡漠?皮猴沒想通,搖著頭走出了小巷。
操辦追悼會的除了犇虎連派過來主持大局的一個叫葉磊的兄弟之外,其他的就是田銳生前的幾個朋友和戰友了,這時幾個人坐在殯儀館裏唉聲歎氣,雖然這操辦的錢都是三虎集團拿出來的,操辦得也還算氣派,但是搞得這麼風光有什麼用呢?連一個來吊唁的人都沒有,這排場難道就是擺給自己幾個人看的,想到田銳生前的豪爽和大度,幾個人都不免感到一陣悲涼,這田銳生前為三虎堂做了再多的事情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這麼一個悲涼的結局。其中一個叫陳海強的大塊頭是田銳的戰友,脾氣很火爆,坐在椅子上抽了幾支悶煙之後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就朝外麵走,葉磊忙問道:“海強,你去哪裏啊?”
“去哪裏?還能去哪裏啊,我倒要去三虎集團問問,難道田銳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就這樣了結了?連個人都沒有!田銳的命是替三虎集團賣的,現在田銳死了,沒有利用價值了是不是?人一走茶就涼了是不是?!”陳海強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大,最後基本上就是吼出來的了。
“陳海強!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三虎集團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三虎集團的每個兄弟也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們現在還沒有來可能隻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總之,三虎集團一定會給田銳一個最好的交代的!”葉磊也有點生氣了,他相信犇虎連的兄弟、相信三虎集團的兄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去,他們一定會給田銳的死有個交代,陳海強的這話簡直就是對犇虎連、對三虎集團的所有兄弟的汙蔑,他當然會很生氣。
“哼!交代?交代在哪裏?吊唁一下會浪費很多時間嗎?我看這分明就是你的借口!你們三虎集團根本就是過河拆橋!”陳海強反唇相譏。
“你……陳海強你血口噴人!三虎集團的兄弟個個都是鐵錚錚的血性漢子!隻有你這種小人才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
“什麼?!葉磊你TMD敢罵我是小人!老子今天就替田銳教訓一下你這個三虎集團的敗類!”陳海強罵著衝了上來,拉開架勢就準備開打,他也是行伍出身,身上也有點真功夫,但葉磊也不是吃素的,開玩笑,能被選入犇虎連的那都是身手相當不錯的,再加上這幾個月艱苦的訓練,打陳海強這種兩三個簡直都跟玩兒似的,但葉磊雖然很惱火,可也不願意在自己兄弟的靈堂上打起來,這簡直就是個笑話,於是葉磊道:“陳海強,我不會跟你打架,如果你真想跟我打,等田銳的事情了結了,你想怎麼打我就陪你怎麼打。”
“草!找什麼借口啊?你是害怕了吧?老子告訴你,今天老子還偏要替田銳教訓教訓你這個三虎集團的敗類!”陳海濱說著揮起一拳就朝葉磊的臉上砸過去。
葉磊早就料到陳海濱會出手,見他老拳揮來葉磊出手如電,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怒道:“陳海濱!你不要欺人太甚!這是田銳的靈堂,別TM在這裏搗亂!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誰,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陳海濱抽了兩下手沒有抽動,突然飛起一腳向葉磊的小腹踢過去,葉磊扣住他的手腕順勢往後一帶,陳海濱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個嘴啃泥,葉磊卻突然一橫手扶住了他的胸部,陳海強接連兩次受挫不僅沒有住手,反而更加歇斯底裏起來,他驀地伸出左手圈住葉磊的脖子,想將葉磊一起摔到地上。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斥,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得大廳內的空氣微微顫抖。
就在陳海濱和葉磊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大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怒斥,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得大廳內的空氣微微顫抖,葉磊抬頭一看眼裏馬上閃出了驚喜的光芒,吃力地叫了一句:“董事長!”葉磊的脖子被陳海濱圈在手臂裏,已經有點呼吸不暢了,所以說話也很吃力,陳海濱聽葉磊這麼一叫狐疑地轉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一個麵色威嚴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同樣有著很濃江湖氣息的人走進大廳時,手上的勁無形間就鬆了很多,葉磊趁機掰開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進來的人正是三虎集團的現任董事長黃莽,他今天特意帶著手底下的很有威望的幾個片區老大過來吊唁田銳,田銳是犇虎連的人,也就是三虎集團的人,而且黃莽一直以來就是個相當重兄弟感情的老大,所以他是一定要過來吊唁的,誰知道一進來卻看到了這大鬧靈堂的一幕,這讓他的心裏相當不快,這不是讓死者死了之後還不能安寧嗎?所以黃莽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怎麼回事?”黃莽走進來看了一眼葉磊和陳海濱問道。
“董事長,他們都是田銳生前的朋友和戰友,是過來幫忙的,剛才也是個小誤會……”葉磊低著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