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處長到達龍川之後馬上第一時間整理卷宗,摸清整件案子的情況,當看到喬少爺被抓起來的原因和被抓住的凶手竟然是同一夥人時,鍾處長更是氣得猛地一拍桌子、須發皆張、痛心疾首地罵道:“謀殺!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謀殺!這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案子居然都還結不了案,這基層民警的辦案能力真的是有待提高了!慚愧啊!慚愧啊!愧對人民啊!”說到最後鍾處長已經恨不得捶胸頓足、一死以謝萬民了。
整理完卷宗之後鍾處長馬上召開了專案組的第一次案情分析會,會上鍾處長作出了重要指示,鍾處長指示專案組成員要齊心一致、群策群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搜集齊全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證據,將這次情節極其惡劣、影響極其嚴重的特大案件辦成鐵案,還受害人一個公道,還濱海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鍾處長還指示,省委對這件案子相當重視,不管是誰妄圖通過任何手段充當殺人凶手的保護傘、幹擾司法公正的,一律嚴懲不怠!
在鍾處長指示精神的貫徹下專案組開始分析案情,分析結果一致指出:犯罪嫌疑人辛屹、牛根生、沈姍姍三人殺人動機明顯,具備作案時間,而且是被警方在案發現場抓獲,並且在凶器上還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牛根生的指紋,整件案子的指向十分明確,現在隻需要找到其他的支持性證據或者讓犯罪嫌疑人老實交待作案經過,整件案子馬上就可以結案。這個分析結果讓鍾處長相當滿意,不禁為自己的睿智和超強的刑偵能力佩服不已,看來最多三天,這件關係重大的特大惡性案件就能在自己的手裏成功告破,終於能有機會在喬書記眼裏露露臉了,說不定喬書記一高興……哈哈哈,如果能再升一級的話,那自己錦官城那套房子裏養著的那個年輕的女大學生還不更加崇拜自己啊,想到這裏鍾處長淫-蕩地笑了。
開完案情分析會之後,鍾處長馬上提審犯罪嫌疑人,三個犯罪嫌疑人被分別提審,鍾處長自己則親自負責審問那個叫辛屹的主犯,辛屹被兩名刑警押到了審訊室,由於是昨晚才到局裏,而且一到之後陸劍鳴又親自審問到天亮,所以辛屹他們現在還暫時羈押在公安局裏,押辛屹過來的人也是龍川市刑大的刑警,這種跑腿的活專案組的人才懶得做呢。辛屹被押進了審訊室,兩名刑警轉身“咣”地關上鐵門出去了,把他一個人晾在裏麵。辛屹扯扯嘴角冷笑了一聲,這是要跟我玩兒心理戰呢,要是辛屹的心理素質連幾個省廳裏坐辦公室的所謂人民公仆都比不過,那他就不是辛屹了,就不是那個為了殺掉目標可以一連蹲坑好幾天不挪窩的頂級殺手了,辛屹走過去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隻不過他所坐的椅子卻不是他應該坐的地方,他應該坐的地方是屋子中間那張孤零零的椅子,他現在坐的是應該警察坐的位置。
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審訊室的鐵門終於“哐當”一聲被打了開來,兩個身穿白色短袖襯衫的中年男人夾著文件夾走了進來。辛屹聽到聲音微微地睜開了眼睛,對著進來的兩人微微地一笑,點頭招呼道:“你們好!”
進來的人一看裏麵的人此刻正坐在原本自己應該坐的位置上,還衝自己點頭微笑和問好,一時之間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年紀稍輕的居然也對辛屹點頭微笑了一下,剛想也回複對方一聲問好,猛然間卻想起自己是來提審的警察,而對方卻是被審問的犯罪嫌疑人,連忙硬生生地將快要出口的那句你好咽了回去,神情相當的尷尬和滑稽,同來的另外一人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大聲對辛屹嗬斥道:“坐回你應該坐的地方去!”
“我應該坐的地方?是哪裏?”辛屹故意裝成一臉茫然地問,年紀稍輕的那個警察看辛屹滿臉無辜的表情心生不忍,指了指屋子中間的那張椅子說:“你應該坐那邊,這裏是我們坐的地方。”
“哦,好的,”辛屹連忙站起來對那個警察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你肯定官比他大吧,一般官大的人都比較和藹,那種大呼小叫耀武揚威的一般都是狗腿子,嗬嗬,我說得沒錯吧?”
那名警察被辛屹的話說得心裏喜滋滋的,但是臉上卻又不敢明顯地表現出來,因為他身旁的這位才是真正的領導,專案組的組長、省廳刑偵二處的鍾處長,不過被別人誤會地稱讚一下也很能滿足一下虛榮心了,說不定自己還真有點領導的風範呢,不過心裏舒服歸舒服,卻也不敢在真正的領導麵前表現出來,鍾處長可是出了名的厚黑,萬一不高興了隨便給自己小鞋穿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故意黑著臉對辛屹道:“瞎說什麼呢你!我身旁的這位才是大官,省廳刑偵二處的鍾處長,這次你的案子就是由鍾處長負責。”
“哦?鍾處長?很大的官嗎?”辛屹仍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問道:“還有你說什麼我的案子?我哪有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