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倒是明白警方為什麼搜索那麼久還沒有結果了。原來這座公園的大後方就是一座小荒山,這座荒山頗為廣闊,加上裏麵地勢複雜,樹木橫生,又是黑夜,自然是給搜捕帶來了許多麻煩。
隻是我不知道他們這個時候把我叫來幹什麼,畢竟這樣的環境裏,警察都隻能是摸黑搜山,我還能做些什麼貢獻?
在我一頭霧水下,我們又走了五分鍾左右,前方的燈光驟然盛了起來。前方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束強光燈,我隻是稍稍抬眼就覺得眼睛一片刺痛,不由自主的眯起眼兒。走過去時,前方槍栓響動,特警的一眼看到是羅隊後,才是讓開道路。
這是一片密林的空地,我隨著羅隊往裏走,腳下的土質越來越鬆軟,踩在上麵很是舒服。這時,我抬起頭看到身前走過來一個身形精裝的身影,正是吳飛興!
吳飛興戴著眼鏡,手上還拿著一根淡銀色短棒,全身穿著一件黑色緊身衣,看起來就像是潛水服一樣,怎麼看怎麼怪異。他一看到我來了,立馬衝我招手,而身旁的羅隊卻是一臉嚴肅的停下腳步,停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
我看他喉結鼓動,似乎想說什麼,但仍是沒有說出口。我轉過腦袋,隨吳飛興往空地深處走去。他問我怎麼這麼遲,那口氣冰冷冷的,沒有什麼好臉色。我能說什麼,大半夜讓我跑這麼遠的路,還怪我來得晚了,真操蛋。
我心上雖然這麼想,但是在這麼緊張嚴肅的環境下,我沒有說些什麼,默默的跟在吳飛興身側。很快,我們走到空地的中心,這裏也是周圍燈光的照射中心,要不是背對燈光,在這裏呆久了,都能把眼睛刺瞎了。
而在空地中心處,有著一顆倒伏的大樹,在大樹的根部有著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有半個水缸大小,一眼看過去,隻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即使有兩盞強光燈往洞裏照射,也根本照射不到底部。似乎裏麵深不見底!
洞口的邊緣垂著一條手臂粗細的繩子,另一頭一直向著遠處密林蔓延,看來是綁在了樹木的上麵。
在空地周圍站著一排荷槍實彈的特警,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接近洞口附近,接著強光燈照射,我忽然發現洞口邊緣處,有一灘噴濺狀的黑色血跡,隱隱有著刺鼻的血腥味飄散過來。
看到這裏,我心上涼颼颼的,洞裏麵到底藏著什麼,難道是紅衣僵屍嗎?這時,吳飛興在洞口旁三米處站定,麵無表情的轉過腦袋來,叫我待著別動,耐心等待。然後他又轉過腦袋靜靜地盯著洞口,一言不發了。
他在等待什麼?周圍都是沉默嚴肅的特警,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點都不敢動彈。有幾名武警手中栓著的警犬,靜靜地蹲在地上,目露凶光,緊緊盯著洞口,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連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絲動靜。
首先是附近的警犬都是開始出現煩躁不安的情緒,它們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發出低吼的四處亂走,即使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武警也安撫不下來。很快,警犬越來越暴躁,四肢上露出利爪,麵露凶光,嘴中發出低吼的死死盯著黑幽幽的洞口。
周圍都是有些慌亂起來,羅隊一招手,周圍響起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周圍的武警都是聚集了過來,燈光也是轉移過來,全部聚焦在洞口。我被兩名武警擠了一下,稍稍靠後了一些,我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羅隊也是站立在我身側,一言不發。
吳飛興仍是穩穩的站立在人群最前方,巍然不動。他離洞口就半米的距離,在人群中顯得很是顯眼。他緊緊盯著洞口,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這一次,沒有過多久,吳飛興忽然彎了彎膝蓋,抬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樣一來周圍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有警犬按捺不住的嗚咽聲。吳飛興微眯著眼,側耳傾聽著動靜。
過了幾秒,他麵色忽然微微一變,身子敏捷的向後退去。
幾乎是與之同時,洞裏麵閃出一聲尖銳的破空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甩了出來,在半空中一個擺動後,重重的掉落下來,摔在地麵,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忽然感到臉上一涼,似乎臉上甩濺上了什麼液體。我不由自主的摸上臉頰,隻感覺臉上黏糊糊的,一股刺鼻的腥味不住的往我鼻翼裏湧,我把手掌湊到眼前看了看,發現手掌中的液體是紅色的!
是人血!我這才反應過來,心上不由得一驚,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惡心。而同時我也下意識的向著地麵的那東西看過去,發現那東西原來是一截人的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