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的,死東西敢忽視你東哥!”我癱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這時候半空響起一聲滾雷一樣的暴喝聲,披風哥淩空躍起,手中的木劍一頭紮向怪臉人身後。
下一刻,那怪臉人的明顯痛苦的低吼一聲,臉上的蛆蟲紛紛揚揚往下掉,一股燒焦的難聞味道在空氣中彌漫出來。
接著怪臉人像是被激怒了,竟然不再理會我,轉身就向身後撲去,帶去一片腥風,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傷勢,發現除了身上破了不少的口子,蹭破了表皮,絲絲鮮血流了下來。
相較於外傷,內傷才是更要命的。我感覺胸口火辣辣的,悶悶的,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渾身都痛,像是要散架一樣,眼前冒著金星。我沒顧上休息,踉蹌的爬上階梯,到了樓上後,我才敢伸出腦袋向樓下打量。
底下黑漆漆的,加上兩個人速度很快,看不清楚兩個人具體在做什麼,隻能看到大院裏,兩個身影不斷的四處追逐,但明顯看到穿黃袍的披風哥落在下風,被追得雞飛狗跳的。
不過這家夥也是一個奇人,即使被追得很是狼狽,嘴上卻沒有積德,一邊跑著,一邊在大聲罵,每一句話都是往娘身上罵,罵得很是下流陰毒。我心說要是我也被人這麼罵,也像怪臉人一樣追著他打了。
不過我看怪臉人的時候,卻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人影長成這樣,我絕對認不出是誰,但是他這身衣裳我卻難以忘記。這絕對是劉老頭平時穿的衣裳,這人難道就是劉老頭?!
但是劉老頭身子不可能那麼敏捷,力量也不可能這麼龐大。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身上長蛆蟲的人還能夠行動,我看那副樣子,分明是身子裏都長了蟲,這樣的人怎麼能活下來?
說來也是奇怪,我們在筒子樓裏造成這麼大的動靜,樓裏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住戶出來看熱鬧,黑燈瞎火的,一點燈都沒有沒有,看起來陰森森的。
我往兜裏掏手機,想要報警,但是掏了半天,發現手機在剛才的混亂中不知道甩哪裏去了。我也不敢下樓去找,隻能眼睜睜的幹看著。
這才短短幾分鍾,披風哥就沒勁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很快,披風哥一個躲閃不慎,被怪臉人的兩隻手臂掃中,他身子頓時像是風箏一樣飛了出去。不過這家夥倒有幾分身手,落地的時候,一個輕盈的前滾翻,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後,反而是順著勁道,從另一邊的樓梯往上跑了。
“踏馬的,敢追你東哥,吃屎去吧!”披風哥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怪臉人也是怪叫連連的向著樓上追去,我在這邊看得目瞪口呆。
上樓道後,披風哥可以借助地形伸轉挪移,看起來很是靈活,一時間裏怪臉人倒是追不上他。我在樓道裏衝披風哥吼:東哥,現在怎麼辦?
披風哥似乎也是沒了力氣,隻顧著逃命,根本沒有空隙衝我回話,我在通道裏也是百爪撓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披風哥那裏也出現了險情,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像是大錘子轟在肉裏的聲音,披風哥的身子抖了抖,從通道裏飛出來,摔倒樓梯上,不住的向下滾落,根本止不住身形。
我看披風哥這次確實摔得慘了,哼哼唧唧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披風哥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角落走過去,耷拉著腦袋靠在牆上,而這時候怪臉人的身影竟然也是消失不見了!
我心上吃了一驚,左右看了看,發現確實沒人了,終於是一咬牙,一瘸一拐下樓去。
來到披風哥麵前,我看到他的黃色道袍已經爛成一條條的,手上的木劍也隻是剩下一小截,他的身上淌著血,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披風哥為了救我,整成這幅狼狽樣子,我心上有些內疚。我俯下身子,正要查看披風哥的傷勢,身後忽然刮來一股陰風,吹得我脊梁骨涼颼颼的,我心思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舉動,身後一股大力轟來。
我隻感覺肩頭一疼,兩隻精鋼一樣的手臂已經死死箍住我身子,把我緩緩舉了起來。我身子騰空,心上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四處亂踹,什麼招數都使出來,踢襠,掐手臂,但是這怪臉人好像感覺不到痛苦一樣,不管我怎麼反抗,都沒有絲毫作用。
忽然,肩頭的兩隻手臂猛的一用力,隻聽肩頭爆豆般的幾聲響動,一股劇痛從肩頭傳來,我肌肉似乎都被恰麻了,血液盡數倒湧,一股難受的感覺不住的往腦袋傳來,我身子軟了下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