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略微一想,也隱隱想起來每次送快件,有一個被我忽略的地方。每次送快件的地點,那些地方的路燈離得比較遠,快遞點的燈光暗淡,看過去有些模糊,影子更是不明顯。而有些人幹脆就藏在陰影裏,等我走過去派件。
收快件的人裏,隻有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是例外的,她呆在公交站牌的下麵,也不躲在陰影裏。不過,我倒是沒注意到她有沒有影子,隻是認為她的性子有些古怪,不怎麼笑罷了。
我尋思著,下次要好好看看他們的影子,到時候我可要親自揭露披風哥的謊言。
找到一家餐館,披風哥真的把我當作開銀行的,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讓服務員上了許多菜,很多菜即使我隻聽了一下,就感覺頭皮都有些麻了。
我看披風哥點了這麼多菜,服務員走後,掂量了下錢包,問披風哥是不是還有朋友。
披風哥眉頭揚了揚,點頭問我怎麼知道。
我心說真是操了,你還真有朋友!請朋友來吃飯,還讓我出錢,這是夠損的。
披風哥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頭:放心,會請回你的。今晚來的也不能說是朋友,隻是我的一個顧主,自從我給他小小的露了一手後,他求了我快一個月了,搞得我煩得不行。這不是今晚要進杏田村嗎,正好跟他的那樁公案順在一塊,我也發發慈悲,渡他一劫吧。
我一皺眉看披風哥滿臉奸笑的模樣,頓時對他的渡劫的屁話感到嚴重的質疑,他恐怕是看上別人出的價錢了。
我問那人出了多少錢,披風哥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我瞪眼說:五萬?
披風哥嗤笑一聲:我說你見識短吧,訂金五十萬!事成之後,再加五十萬!一共一百萬!
一百萬?我的乖乖,我愣愣的看著披風哥,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點小事情就能賺一百萬,那麼跳大神的人不是賺翻了?我看披風哥說得輕描淡寫的樣子,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但是披風哥卻嘿嘿笑著,讓我等著看就是了。
菜才上了一個,店門外就闖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光頭中年人,這光頭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穿著一身短袖襯衫,脖子上掛著一串金鏈子,腰帶鬆鬆垮垮的將黑色西裝長褲別在要上,怎麼看怎麼俗氣,完全是暴發戶的模樣。
光頭站在店裏環顧一圈,看到我們這桌的時候,頓時咧嘴一笑,摸了摸寸草不生的腦袋,快步向著我們走了過來,我正要示意披風哥,但披風哥卻是微微擺了擺手,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光頭走過來,恭敬的叫了一聲東哥,然後樂嗬嗬的看了我一眼,問披風哥我是誰。披風哥淡淡的看了光頭一樣,隨意的說:我徒弟,打下手的。
光頭衝我笑了笑,然後再也不理會我,他拉過一張凳子,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在瞧著他,臉色頓時苦了下來,他帶著哭音說:仙師,你在不救我,我就要被那狐狸精給滅口了。
披風哥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嗬斥道:我說過不要在這種場合叫我仙師!
光頭恭敬地像是孫子一樣,頓時點頭改口喊東哥。
披風哥點點頭,問他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光頭頓時苦著臉說起他的遭心事。
光頭是一個包工頭,靠著建築業發家,加上業績不錯,生活倒是有滋有味。但有一次他們團隊接了一個活,在工地上挖出一窩狐狸,當場就砸死了幾隻幼崽,母的狐狸雖然受傷了,但是因為天色比較暗,讓那頭母狐狸跑掉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沒有人注意到,但是很快,工地上就發生了怪事。
每天不是工地上的機器壞了,就是人莫名其妙的生了怪病,或是建築材料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這些怪事發生後,很多人都惶恐的說是狐狸回來報仇了,隨著怪事越來越多,不少人都散夥了。
但是工程沒有結束,散夥就要虧大發了,光頭一怒之下,把工資都扣了下來,讓那些害怕想走的工人都是走不掉。這樣一來,工人的不滿日益嚴重,光頭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想了各種辦法,但是都阻擋不住怪事的發生。
有一天,披風哥恰好經過工地,看到這些怪事後,頓時順手解決了,沒想到工地裏的光頭衝出來,嘖嘖稱奇一番,像是看猴似的,但光頭卻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不僅沒有給披風哥一點好處,還擠兌了一番。
披風哥也有些不滿,當即就告訴他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要是怪事再發生的話,可以找他,但是那時候報酬就不低了。
光頭滿不在意的答應了,果然沒有過多久,工地裏的怪事又發生了,光頭才是意識到不對勁,再找披風哥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電話都是聯係不上,這不披風哥終於鬆口了,可是一張口就是一百萬,讓鐵公雞一樣的光頭差點背過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