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問他想幹嘛,披風哥頭也不抬,在地上擺弄著他的物件,他一邊擺動一邊跟我說:擺壇問神,也就是招魂。
招魂?
我愣了愣,忽然感到脊梁骨有些涼颼颼的,我不由得問出聲,招誰的魂?
披風哥抬頭罵我:當然是馮燕的,還有誰的,你過來打下下手,幫我把這些香都點好,插進碗裏。
說罷披風哥起身,又在懷裏撥弄了起來,我一看地麵,那小碗已經從塑料袋中取出來,正正經經的擺在地上,裏麵的米灑出來一部分,被披風哥撥弄出了一地,像是湊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看上去隱隱像是一個古字,但是卻說不上來。
我一邊掏出香,一邊問披風哥到底要搞什麼名堂。披風哥又把幾根白蠟燭遞給我,說:馮燕的主魂丟了,我要問問主魂到底去了哪裏。
我愣了,這家夥越說越玄了,還丟了魂,搞什麼呢?馮燕不就是昏迷在那,身子還好好的呢,怎麼就丟了魂呢?
我雖然這麼想,但還是順勢問他:那你問誰呢?
披風哥從手上扯出一根長長的黑色頭發,一本正經的說:牛頭馬麵。
我嗤的笑了一聲:你就吹吧,這東西世上哪裏會有啊。
我心上雖是這麼說,心上卻隱隱有些質疑起來,我沒見識過的東西,他就真的不存在嗎?
披風哥沒說話,隻是白了我一眼,像是在看白癡一樣,讓我快點做事。
我把短香和蠟燭都點好後,按照披風哥的吩咐,把幾根香插在米碗上,蠟燭點燃了擺了一圈,放在碗的周圍,然後看著披風哥,看他能整出來什麼名堂。
通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香火味十足。
披風哥讓我守著入口,不要讓其他人打擾他,否則做法失敗,輕則反噬自身,重則傷及性命,還惹上一身麻煩。
我點點頭,守在一處入口處,雙臂環於胸前靜靜看了起來。
披風哥撥弄著手上的頭發,然後把掌中的一道黃符取出來,將黑發塞進黃符中,合在掌心,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嘰裏咕嚕的像是念咒語一般,我隻能聽到幾個模糊的音節:請神……尊上……敕令
看著披風哥這個怪異的舉動,我忽然想起剛才他手中升騰的怪異黑煙,剛才他是不是在動馮燕的時候,順手將頭發扯了出來,那根頭發又長又光滑,絕對不是他的頭發。
我正想問他,他驟然一停,輕喝一聲,手腕一抖,他兩指間夾著的黃符頓時憑空自燃了起來!
黃符隻燃了兩秒左右,他麵色一沉,手臂微微一抖,手中的黃符頓時往地上落去,穩穩的掉在小碗的一側,從短香的縫隙中穿了過去!
披風哥這一番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是雜耍一樣,看起來頗為好看,我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很快披風哥一隻手摸上小碗,微閉雙目,嘴唇翕動又在念念私語起來,看得出他的手臂微微抖動,而詭異的是,那個燃起來的黃符上升騰的火焰,竟然沒有燒到小碗上的短香,仿佛那短香燒不起來一樣!
但是短香是我親自點燃的,怎麼可能燒不起來,我瞪大了眼想要看出虛實時,我看到小碗前方的一根蠟燭微微抖動了一下,就像是有人經過,然後衣服下擺揚起的風吹動的一般。室內沒有一點風,跟別說是有人經過,這詭異的現象,就這樣出現在我麵前,我隱隱感到有些喘不上氣來。
隨著第一根蠟燭出現這異樣,第二根蠟燭也出現了這異樣,每隔兩三秒,下一根蠟燭都會出現同樣的現象。
周圍的溫度似乎憑空降低了一些,我愣愣看著披風哥的背影,忽然感到有些陰森森的,脊梁骨微微發亮,總感覺有人在黑暗中盯著我。
隨著蠟燭抖動的方向,我仿佛能夠想象出一個看不到身形的人,在順時針繞著蠟燭在緩緩地踱著步子,光是一想就感到一陣的心驚。
披風哥偏偏是一句話不說,閉著眼睛,嘴唇翕動,怎麼看怎麼古怪。
蠟燭繼續有規律的抖動著,下一幕更是觸目驚心,隻見燃著的短香竟然一明一滅,在快速又有規律的燃動著,仿佛是人的呼吸一樣,卻是極為的詭異。
隨著短香急促的燃燒,升騰起的香火竟是彙聚成一道龐大的氣體,向著半空旋轉著升騰而去,最後憑空劈開,分成兩團煙霧,在半空中不斷的升騰,最後憑空消失不見!
這一副景象就仿佛有人憑空把這些香都吃掉了一樣,怪異可怖!
我看到這超自然的現象,頓時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