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歪帽子這樣的動靜,恐怕還沒有走到樓上,我們的行蹤就暴露了。經過一番觀察,我也是確認了,在這詭異的循環樓道中,隻有相鄰的兩個樓層的樓道裏,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也就是說,樓上完全能聽到樓下的聲音,若是樓上真的藏著一個我們也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家夥,那麼他就完全處於主動的姿態,也就是說,我和歪帽子已經暴露了!
想到此,我在心上暗罵一聲,隨即也不再保留,我直接從兜裏拿出手電筒,打算直接衝上去一看虛實,把主動權搶回來!
我這麼想著,反複弄了幾下,卻是沒有把手電打起來,那個開關好像廢掉了,我使勁按了幾下,也沒有什麼用處。我心上奇怪了一下,但不死心,又使勁扣了兩下,啪的一聲,手電筒的開關打開了,令人心安的光束也是彌漫了整個樓道。
在手電打開的瞬間,我也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我正要招呼身後的歪帽子跟上時,卻是發現一絲不對勁,身後那股淡淡的呼吸聲竟然消失不見了,感覺像是缺了點什麼,我心上有些不安,緩緩地轉過身子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我的心髒驟然一縮。
歪帽子竟然憑空消失了!
怎麼可能?!
那小子身子這麼虛弱,加上硬皮鞋的聲響頗大,他踩在地麵上一定會傳出聲音的,即使在剛才我把注意力過度集中於手電筒身上,但是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身後的響動!
歪帽子仿佛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因此這樓層已經被我們無意識的踩了很多次,我並不能在地上淩亂的痕跡中找到有用的線索,我隻能看到地上模糊的腳印中,沒有一道腳印是往樓下走的。
既然如此,那麼歪帽子是怎麼離開的?
我感到一股匪夷所思的寒氣湧上我的心頭,這詭異的感覺讓我感到十分的不安,但是一時間我卻是沒有什麼好的應對辦法,隻能是傻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痕跡,沉吟不語。
我在樓道裏轉悠一番,發現完全沒有歪帽子的痕跡,甚至地上的那些痕跡也沒有一道腳印是朝著樓下的,每一道腳印都是背朝著樓下。
這讓我不禁疑惑了起來。
歪帽子的憑空消失一定不是什麼鬼怪作祟,我不相信鬼怪能夠做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是鬼怪可以做到,但是我沒有親眼見識過,是說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因此我寧可相信歪帽子是自己走掉的,至於他自己離開的動機和方法,我一時裏卻是想不明白。而他的動機稍微好揣摩一些,這家夥說他有羊癲瘋的隱疾,若是羊癲瘋暫時性發作,腦子出現了混亂,也是有可能的。
從之前他短暫“犯病”的哪一刻起,我就覺得他有些不正常,此刻看起來更是覺得古怪。
至於他是怎麼離開的,我想了想卻隻想到大約四個可能。一,他是飄走的,以至於沒有在地麵上留下任何足跡。二,他是倒著走的,這樣就可以解釋地上那些腳印的腳尖的朝向問題了。三,真的有妖魔鬼怪,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了。四,他會輕功,雪過無痕,在高速掠行下,沒有傳出絲毫聲音!
說實話,第一點和第三點隻是在我腦子裏閃過的一道模糊的印象,隻有在我碰到無法用科學解答的事情的時候,我才是會萌生出這樣的想法。至於第四個觀點,更是有些荒謬了,以歪帽子那虛弱的身子,怎麼可能會做到?
因此現如今,我更是傾向於第二個觀點。畢竟隻有第二個觀點才是比較接近合理,也比較接近事實的。
但是這麼一想,問題又來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倒著走路,這樣走路不覺得別扭嗎?而且這樣走路,在漆黑的環境裏簡直就是不太可能做到的,動靜也會更加大。
我想到此,也有些糾結了,實在想不明白歪帽子為什麼離開,以及如何離開的。
忽然間我又是變作孤身一人,這使得我心上有些慌張。在幽靜的空間裏,即使有令人稍微心安的燈光,但是這種詭異的幽靜也是讓我心上不住的發怵。我連忙默念口訣,想讓心境更是安穩一些。
心境略微平靜下來後,我也是開始思慮起這件事的經過。
我知道在之前那樣的情況裏,歪帽子即使是無聲無息,不留絲毫痕跡的離開,那麼他離開的方向也隻能是向著樓下。畢竟這樓道裏四麵都是封死的牆和封死的推拉門,根本不可能從那些地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