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二十一世紀的侏儒人,也沒必要穿成那副模樣吧。而且我忽然想起,之前重回這個樓層時候看到的那道黑影,那黑影莫名其妙的逃離,恐怕害怕的不是我,他害怕的是藏在我身後的男孩!
這麼一想,我對之前發生的一切也是有些了然了。
隻是我不明白那黑影到底是什麼人,而且男孩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我現在唯一明白的,就是兩個人恐怕都已經上樓去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停留在上一層裏,若是兩人都停留在上一層樓裏,那麼樓上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我在樓層中,可是連一丁點聲響都沒有聽到,這實在有些怪異。
無論如何,我現在孤身一人,可不能死守在這個樓層裏了。因為詭異的七層輪回裏,可不僅僅隻有我一個人,除了我和歪帽子之外,還有著不知是敵是友的數人,他們隱藏在黑暗中,不曾露麵,讓我進退兩難。
我隱隱察覺到黑暗中潛藏的人,恐怕在互相追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是一時間裏對我沒有興趣還是怎麼的,並沒有一人對我下殺手。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分身無暇的緣故。
我這麼想著,心上也是隱隱緊張了起來。我知道我再猶豫下去,恐怕隨時都會陷入無比糟糕的境地中,我現在隻有找到歪帽子,然後尋到第七顆彈珠,那才有一絲逃離此處空間的可能。
這麼想著,我再也不敢耽擱,先是把腳下的手電筒撿起來,這東西有棱有角,也算是個武器,拿在手中,聊勝於無。
握緊手中手電筒,我抬腳就向著樓上行去。
我知道以歪帽子之前離開的方向來看,他是往樓下走的,若是不出意外,必定會再次回到起點樓層裏,因此我也是徑直向樓上行去,希望能尋到歪帽子。
因為不知道樓上藏著什麼家夥,這一次我也是留了一個心眼,不僅把手機關掉,而且還刻意放輕了步子,緩緩的走在冰冷階梯上,隻發出微弱的撞擊聲。
我越是靠近樓上的時候,就越是屏住呼吸,我睜大了眼睛,側著耳朵,仔細的捕捉樓上的一切動靜。
但是讓我詫異的是,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死一樣的寂靜!
這靜得實在有些詭異,我矗在樓梯拐角處,實在是按捺不住,腳下步伐微微一頓,聲音略微大了一些。這聲音雖然細微,但是在這寂靜的樓道裏,卻是不由得放大,遠遠傳蕩而出,一股令人不安的詭異彌漫在我心頭。
我咽了口唾沫,繃緊肌肉,放輕腳步,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爬著樓。
我不知道樓上會有什麼人在等著我,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容我有絲毫後退,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爬樓!
當我踩上最後一層冰冷階梯的時候,我的呼吸不由得絮亂了一些,我心裏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黑暗中似乎就有一個人真真切切的存在,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但是樓道間黑乎乎一片,似乎比樓下還要更為黑暗,即使我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但是在沒有絲毫光線滲透進來的通道裏,仍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虛實。
我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伸出雙臂向著身前探出去。我的動作十分緩慢,仿佛空氣也是變得粘稠了一般,但其實是我心裏太過於緊張,以至於肌肉很是緊繃,動作也是遲緩僵硬了。
我的雙臂不敢探出過遠,生怕會觸及到我害怕的東西。
你能夠想象到死一般的寂靜中,獨自一人麵對未知黑暗的忐忑嗎?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身子冰涼一片,後背更是涼颼颼一片,冷汗涔涔。我一邊默念著包租婆留給我的口訣,一邊緊張的四顧不已。
這個時候包租婆的口訣起到了不凡的作用,我才是默念幾遍,心境已經漸漸安撫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手電,腳步輕移,向著右邊緩步行去,企圖向著牆邊靠近。
在未知的黑暗中,背靠牆壁似乎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走到右邊的牆壁就是幾步的距離,我這一次倒是沒有凝滯,輕鬆橫跨而過。
但讓我差點跳起來的是,在我最後一步踩下去的時候,我腳下竟然踩中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感覺就像是踩到一個圓柱體的枕頭一樣。
被腳下的東西一驚,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迅速的平移後撤,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在此期間我雖然因為緊張隻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但是還是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差點摔下樓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我腳下步子也是迅速平移,遠遠離開右側牆壁。
我背靠著左側牆壁,驚魂未定的向著黑暗中打量而去,卻隻是看到黑漆漆一片,地上有著什麼東西我根本看不清,隻能隱約看到牆沿下的似乎真有一大團不一樣的陰影,顏色有些微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