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秘書去叫,周青文已經抱著一大摞文件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天啊,怎麼這麼多要處理的事情,老大,你快點兒吧,那群客戶等著要呢!”
周青文的抱怨聲剛落,林慕已經站起身來:“青文,走吧,去醫院,這些文件讓秘書先幫忙看看,我晚上一定回來處理!”
說罷,林慕就拉著周青文走了,隻剩下一臉苦逼樣的秘書,話還沒說出口:“老板,你不能......”
仁心醫院。
來來往往的病人、醫生、護士、家屬,把醫院堵得水泄不通。這也是醫院的現狀,溫若溪在柳思思的帶領下直奔住院部。
柳思思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周青文打了個電話。
“青文,林慕他住幾號病房來著?”
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林慕他們肯定是剛剛才和醫院溝通好,要是來到醫院卻不知道住在哪兒,那樂子可就大了。
“林哥住在二樓的那個2103病房,你們趕快來吧。”
柳思思掛斷了電話,一把拉過溫若溪的手:“咱們快點兒去吧,林哥的狀態不是很好。”
她這麼著急,隻是擔心溫若溪會退縮,要真是那樣,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而溫若溪聽柳思思這番話一說,便情不自禁地想象成:林慕已經病入膏肓,現在快要不行了,而柳思思要帶著自己趕過去見林慕的最後一麵。
越想心越沉,溫若溪的眼淚都要急出來了,隻能跟著柳思思瘋了一般地向住院部跑去。
很快就到了病房門口,溫若溪此時的腳卻好似有千斤重,想進去看看那個人,又不想去看他。柳思思見她糾結的不行,便“善解人意”地說道:“若溪,那你就站在門外吧,我去給青文送個飯,很快回來。”
可柳思思沒進去多久,就有個值班的護士路過,麵目嚴肅地說道:“不是說了病人現在不能進食嗎?你們怎麼帶了吃的?”
周青文被柳思思一捅,連忙解釋道:“啊?啊,我們是要自己吃飯,不是給病人吃的。”
護士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這是無菌病房,不許吃東西,你們要吃飯的話出去吃。”
聽得溫若溪心裏“咯噔”一下,都住到無菌病房裏了,身體情況是該有多糟糕啊?
柳思思這時正在對護士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就跟他出去吃。”
周青文跟柳思思出來了,看見溫若溪正癡癡地看著房間裏的林慕,不約而同在心裏暗道一聲“有戲”。柳思思清咳了兩聲:“若溪,我先陪青文去吃飯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吃點兒?”
溫若溪搖搖頭:“不必了,我就在這兒看著林慕,你們去吃飯吧。”
柳思思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拉著周青文的手離開了。
空蕩蕩的2103隻剩下林慕一個人,他就靜靜地躺在那裏,臉上戴著氧氣呼吸罩,手上還輸著液,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斷回響。
林慕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眉頭微微緊蹙著,看起來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溫若溪越看越心疼,終於忍不住跨進了病房。
她慢慢走到病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林慕的臉龐。上麵有些刺刺的,溫若溪知道,那是這個愛幹淨的男人好多天都沒有剃胡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溫若溪的臉上劃過了淡淡的淚水,她用力握住了林慕的手,口中輕輕地呢喃著。
“林慕,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溫若溪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孤單無助地站在母親的病床前。那時候,母親的身體已經冰涼,可她卻頑固地不讓醫院帶走母親的屍體。還是一樣的白床單與白被罩,醫院還是一樣的寬敞明亮,可她的心卻和那時候一樣的冰冷。
溫若溪無助地癱倒在地,用手捂住了臉,失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大慕,是我錯了,我在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和你在一起,都是我害了你......”
溫若溪的哽咽聲還在繼續,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雙手臂輕輕地拍在她的肩上。溫若溪還以為來人是柳思思,哭得更加大聲了:“思思......”
像是包含著無數的委屈,溫若溪現在迫切地想撲進好友的懷裏放聲大哭,可她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林慕,此時正滿臉心疼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
溫若溪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她也見過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可完全不像林慕現在這樣。
她又不是傻子,一愣過之後便湧上了滔天的怒火:“林慕,你又騙我!”
溫若溪站起身來就想走人,她怒氣衝衝,卻不想被從床上站起身來的林慕搶先抱住。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溫若溪憤怒地掙紮著,她的臉紅得要命,可這完全都是被氣出來的。她可真沒想到,自己又像個傻子一樣被人耍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