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笑緣假裝委屈歎氣道:“唉!母親好生不心疼啊,這便做起甩手掌櫃來了,讓女兒獨自操心勞力~”
大夫人抬手捏住紀笑緣的鼻子說:“為娘這便是更不心疼了呢。”
紀笑緣撒嬌道:“母親今日這是和女兒的鼻子較上勁了。”因著鼻子被大夫人捏著,紀笑緣說話甕聲甕氣的,格外招人笑。母女倆就這樣在小包間裏嬉鬧了好一陣子,也基本敲定了更換生意的商鋪,前幾日紀笑緣製定了大綱,還有細節沒鋪設完整,這幾日要抓緊時間補充詳細。
因在福緣樓逗留的時間長了些,回柴房小院的時間比以往晚了半個多時辰。推門而入的紀笑緣發現與寧王府大院連接的那扇門是打開的,本不在意,以為是安元灝又派人來通傳消息了,一轉身發現不對——院中一個人都沒有,以往即便她們四個都在屋裏,隻要聽見紀笑緣打栓開門也會飛奔出來,但是今天院裏太安靜了!這讓紀笑緣忽的心神不寧起來,進屋轉了一圈,果然屋裏沒人,看屋內的擺設,倒是沒被動過,正廳的大桌子上,還有練到一半的字,紀笑緣再來到院子裏,看見水井旁的盆子裏有洗好卻未晾曬的衣服,晾衣繩上掛了一件半搭在繩子上的罩衫。這就說明,青茉她們是被臨時召喚出去的,在寧王府中,能下緊急命令召集她們全體進內府的隻有安元灝!而且這個命令應該是安元灝在生氣的情況下發布的,否則,她們怎麼會離開院子不關院門呢?莫不是,手被綁了,或者是被押著出的門吧?分析完畢,紀笑緣便急急往墨淵居趕去。
說來也怪,這一路上,除了巡衛隊,紀笑緣沒看見一個丫鬟小廝路過,本想跟過路的人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卻沒機會,因為巡衛隊的人不跟任何人說話,隻是走他們自己的路。剛到墨淵居,便聽到裏麵院子裏有哭喊聲,紀笑緣“咣當”推開院門,眼前的場景讓她愣了那麼幾個瞬間——滿院子的丫鬟小廝在跪著,青茉她們四個被反綁了雙手跪在最前麵,哭喊聲是那幾個正在被鞭抽的幾個發出來的。讓紀笑緣略略心寬的是,從她的角度來看,青茉她們隻是被反綁了手,並未被施刑,感覺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下,調整好氣息,便徑直往裏走去。
一見紀笑緣進來,柳依依起身行禮道:“姐姐萬福。”紀笑緣冷笑道:“本宮可擔不起柳側妃的禮數,倒不知,我的人哪裏做錯了,要勞煩王爺和柳側妃興師動眾的親自審問?”柳依依還在保持著半蹲屈膝行禮的姿勢,原本以為紀笑緣即便興師問罪也會先裝裝樣子讓自己起身的,哪成想,紀笑緣不按照套路出牌,說了一堆,卻沒有一句讓自己起身的話。這麼多人在,又不好發脾氣,又不好直接起身,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受了委屈,安元灝會更討厭紀笑緣,頓時覺得這禮行的也值了。果不其然,安元灝見自己心尖上的人就這麼被曬在那裏,心生不悅,眉頭一擰,厲聲道:“大膽紀笑緣!竟敢對本王大不敬!來人,把王妃給我綁了!”說完,一把拉過柳依依坐好。
底下的人自然沒有一個敢動的,連麵麵相覷都省了,直接都是低著頭假裝雙耳失聰聽不見。安元灝氣的臉都青了,拍著椅子扶手怒道:“好好好,你們真真都是本王府的人,本王的命令竟然沒有人執行!真是太好了!紀笑緣,你問她們為什麼被抓,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的這四個下人,蠱惑人心,拉幫結派,意圖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