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追問,他們是怎樣被卓不凡暗中迷倒,又是如何知曉無極門的龍氏弟兄,會在天亮時分趕到魚骨寺?
風闊海道:“我與小姐來時,天光方顯暗淡。拜門時,自稱是敬仰和尚的畫技,慕名而來。進門後,雖說和尚的言行舉止並無異樣,我們卻是依舊夾著七分的謹慎!寒暄不久,也就到了掌燈時分,那時和尚端來兩碗素齋,說是佛家的待客之道。我與小姐不好推辭,卻也不敢品嚐。隻待和尚出去,我才用上了手段,辨出齋菜中並無毒藥!就在我將銀針裝入懷中,再抬起頭的一刻,眼前的燈光卻突然變得有些恍惚。而此時的小姐已經開始昏昏欲睡。我心知不妙,急忙從懷中取出解藥,解藥方要入口卻被突然闖入的和尚揮手拍掉。我的眼前一黑,身子也就倒了下去。而和尚卻不知曉,就在他打掉解藥的瞬間,我用舌尖添了一下丹丸。也正是憑就這點零星藥力,我聽到了和尚自言自語的一句。他說,待到天亮之時,這一代的恩怨就該有個結果了!而唐門的世代恩仇,卻隻有無極門一家。故此,我才知曉龍氏弟兄必會在天亮時趕到!”
唐雲燕默默聽完了風闊海的講述,緩緩的回過了頭,臉上尚有未幹的淚跡。
她走到了唐翎幾人的近前,微微頷首道:“今日救命之恩德,我唐雲燕無以為報。日後,諸位倘有馬高鐙短,山窮水盡之時,隻管寫下一張二寸寬的字條,再差人送往蜀中唐門。我唐門上下必會見字如見人,全力以赴,舍命相報!”說完,躬身施禮,久久不起。
唐翎迎上,雙手攙扶道:“唐小姐客氣了,我們也是適逢趕巧,這才與你在此相遇,莫要惦記什麼恩德才是!”
唐雲燕一笑:“山下小肆,我們鄰座,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又豈會是湊巧那麼簡單呢?”
一番肺腑之言,二人更顯親近,再與旁人一一見過,唐雲燕感激不盡!
唐翎又將在魚骨寺中的遭遇與卓秀才的圖謀不軌一一傾訴。唐雲燕也似乎明白了許多。
她深思了片刻,徒自搖了搖頭,道:“沒有那麼簡單,絕然不會像他說的那樣!”
風闊海出去瞧了瞧天色,回來時更顯焦慮:“小姐啊,如今已然五更天色,若還不速速離去,等那龍氏兄弟一到,怕會壞事啊!”
“來了正好,省得本姑娘四處尋他!”唐雲燕冷聲道。
“有句話,還請小姐恕我冒犯!”
“說吧。”
“那龍氏兄弟的無極刀法,單憑小姐您的本事、可有把握取勝呢?”
“沒試過,我怎會知曉?怎麼、難道你認為我唐雲燕不能嗎?”
陸小仙聞言道:“風大哥,前時在小肆相遇,我好像聽見你說,龍氏兄弟不在蜀山,唐小姐是白跑一趟,這是什麼意思呢?”
唐雲燕接道:“這件事情他不知曉,是我自己拿的主意。前些日子,我收到飛鴿傳書,信中說有人看見龍氏兄弟在蜀山出沒,所以我才瞞著爹爹,獨自尋來。”
“倘若猜得不錯,這封書信定是出自卓秀才的手筆吧?”宮天白問道。
唐雲燕點頭道:“卓秀才年事已高,早在三年之前便已歸隱。他從小看我長大,對我疼愛有加,所以我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
風闊海道:“老門主並不知情,隻當是小姐遊山玩水去了,故才差我來蜀山尋找,勸小姐早日回家。”
宮天白憂思道:“此事曲折離奇,絕非眼下這般簡單啊!”
唐雲燕抱拳道:“今夜今時,我唐雲燕有幸與諸位萍水相逢,大恩不言謝,我們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