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傲蓉眉頭一皺,氣道:“好你個和尚,竟也會招搖撞騙,蒙蔽了本堂主的眼色!”
廣源反問道:“和尚倘若沒有解藥,不也一樣會死嗎?”
洛傲蓉恨道:“那就請大發慈悲,交出你的解藥吧。”
廣源道:他們無需什麼解藥,你在其“至陽穴”捶打上幾下,一切自會化解!”
“你說什麼!”洛傲蓉驚愕一聲,臉上變形變色。
“嗬嗬,出家人從來不打誑語。”廣源故意道。
洛傲蓉半信半疑地走到六虎近前,沒好氣的在其中一人後背,至陽穴上猛敲了幾下。
“噗”地一聲,一顆圓溜溜的核桃,從此人咽喉哽嗓裏翻湧嘔吐,落在地上滴溜溜的轉起了圈子!
洛傲蓉依次而作,一門六虎皆是如此,地上的六顆核桃也是吐成了一圈!
惱羞成怒的洛傲蓉心火無處發泄,甩手賞賜給六虎每人一記響亮的耳光,點指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真是丟盡了我毒寨蠱堂的顏麵!”
幾人捂著炙熱的臉頰叫苦不迭,一人苦訴道:“堂主莫怪,隻因那老和尚出手極快,我等也不知塞進口中的,乃是一顆平常的桃核啊!”
洛傲蓉環視著狼狽不堪的一門六虎,瞧誰都是心中有恨,心中暗想著如何才能挽回殘局!
廣源頌道:“天地本四方,能立不遣過,琉璃汁燃盡,不比瓦罐強!唉,人逢一世,榮枯幾秋?凡事求成,豈不苦惱。久念成悲,轉念為喜,善明大義方為智慧啊!”
洛傲蓉輕蔑道:“哼!大師是在度化本堂主嗎?”
廣源道:“我是在傳頌你離苦得樂的方法。”
洛傲蓉驕橫道:“我若不依呢?”
廣源硬聲道:“度化為人,超度是鬼,人鬼分陰陽,生死一念間,貧僧卻不知、這個度字,在你這裏如何使用!”
“看來大師——甚有把握啊。”
“把握一詞,貧僧從來不敢提,還是隨遇而安才好。”
洛傲蓉一瞪眼,力道:“哦!那我無論如何都要領教領教。”
廣源宏亮道:“我勸人為善,你死性不改,也實在講說不得啊!”
洛傲蓉目露冷光,雄赳赳地走往院落中央,陰聲道:“那麼,洛傲蓉有請高僧借步!”
廣源搖了搖頭,提起方便連環鏟緊隨其後。餘者三三兩兩,先後來到了前人身邊,對立而站。
廣源前提幾步,朗聲道:“女施主,你有手段且肆意施展,貧僧倘若讓你在我麵前走上三十個照麵,自當認輸!”
洛傲蓉輕笑道:“嗬嗬,大師說笑了,小女子豈敢班門弄斧,在武藝上與前輩爭高低呢。”
洛傲蓉的一番言辭舉止,廣源僧亦是心知肚明:“嗬嗬,你追隨蠱婆前後,自然學了些歪門邪術,且任意就好,貧僧不計。”
“石頭僧的本事小女子還是曉得,毒門中的法術也定然不懼,我單純一想,隻有心與大師擺弄一個小小的把戲,卻不知您答不答應?”
“前輩,莫要聽信這妖女讒言,她的鬼把戲哪個又不是索命之術!”唐翎冷聲道。
廣源一笑:“嗬嗬,唐姑娘盡可放心,她若戲中有鬼,貧僧亦會不念佛心!說吧,你要耍個什麼把戲?”
洛傲蓉嬌嬌道:“綾羅傘,花中丹,惹來龍鳳不相幹。大師,你可知曉其中寓意?”
廣源搖了搖頭:“貧僧毫不知曉。”
陸小仙接道:“芍藥花開綾羅傘,一抹丹霞采雲頭,龍鳳作伴相聚首,為爭紅綠染白頭。
洛傲蓉聞言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陸小仙竟然可以對接前言!她眉宇擰成“川字”,試探道:“你怎會曉得這首童謠稚趣!”
陸小仙不以為然道:“這又有何難。”
洛傲蓉追問道:“那你可知其意?”
陸小仙郎朗道:“說的是,一位女子撐得一把刺繡著紅色芍藥花的綠傘,結伴情郎一起欣賞黃昏時的晚霞。豈料傘中二人起了爭執,最後不歡而散,背道而馳,一生不再相見!”
洛傲蓉疾聲道:“還有呢?”
陸小仙咦道:“哦!還有什麼?”
“下文。”
“沒有下文。”
廣源怔了怔,問道:“一首童謠,怎成把戲?”
洛傲蓉暫收猜疑,穩了穩道:“今夜,我想與大師效仿前人,同乘在一把花傘之下,卻不知大師敢不敢?”
廣源一皺眉:“言下之意,就是貧僧左右都走不出這一把花傘嘍?”
洛傲蓉自負道:“倘若你能走出花傘,小女子就心甘情願受你度化,哪怕是超度、亦無怨無悔!”
廣源一搖頭,拒道:“不妥不妥,貧僧乃是出家人,又豈能與一個女子在傘中共乘呢!”
洛傲蓉狐笑道:“嗬嗬,既是不妥,大師又能如何糾纏呢?”
唐翎不解道:“是啊前輩,我們何必順從洛傲蓉的陰謀詭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