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嗎?”須眉緊道。
“人家又焉能沒有這份心計,這些事都是弟子暗中讀來的。”
須眉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得給為師作個樣子,也好以此明哲保身啊!”
鍾勝仰首閃目,朗聲道:“師傅您要弟子如何做,弟子必會謹遵師命而為。”
須眉輕輕一指莫小邪,陰聲道:”殺死他、既能保命、還可表率忠心!”
鍾勝心頭一震,驚道:“這、這、師傅啊,弟子可是從未殺過人,更也不懂得如何殺人啊!”
“嗬嗬,殺人還不簡單,更莫說殺死一個與死人無異的僵體了!”靈聰不屑道。
須眉接道:“怎麼、是不敢殺?還是不願殺?”
“師傅,眼下弟子的生死都是未卜,又焉有不敢不願之情呢?隻不過,怎樣殺人、弟子確是不會啊!”
莫小邪眼見鍾勝為了保命欲要殺了自己,怒火湧上心頭,卻也隻能惡狠狠地盯視著。
靈聰手提鐵劍,對往莫小邪的脖子打一比量,不屑道:“瞧見了沒有,就是這麼一劍抹下,自可送人西天而去啊!”
鍾勝觸目驚心地望著靈聰動作,輕聲道:“就、就這麼一下,莫老邪還不得身首異處啊!”
“哼!殺人還管這些,真是荒唐!”
“要不、還請師兄代勞唄?”
“嗬嗬,你鍾勝欲要表忠心卻想要我靈聰代勞?你先去問問師傅答不答應唄?”
“師傅,弟子怕是學不會啊!”鍾勝扭臉道。
須眉冷笑:“嗬嗬,學不會?”
“嗯。”
“那就隻有先拿自己開刀嘍!”
“師傅啊,嗚嗚嗚……”
“靈聰啊,把劍給他,我倒也瞧瞧這個伴我七載的寶貝弟子,到底能不能學會殺人本事?”
“是。”靈聰一應,當下將手中鐵劍遞在鍾勝的眼前。
“師兄啊、我、我……”
“接劍。”
“我。”
“接劍!”靈聰怒喝一聲,立即將劍柄硬生生地塞進了鍾勝不願展開的掌心。
“起來!”靈聰再喝。
鍾勝無奈,扭扭捏捏地站起身來。
“過去。”
鍾勝怵生生地對視著靈聰:“師兄啊,就是這樣、這樣一抹就好嗎?”說著話,鍾勝笨拙的比劃著。
靈聰頷首狐笑:“快去,快去殺死你這位兒時玩伴,我們也好速速回返玄陽觀內。”
鍾勝恍惚了片刻,在靈聰的催促下,隻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莫小邪的身前,目光閃爍不定地望去,但見迎視自己的莫小邪目中噴火,麵色十分難看。
鍾勝楚楚道:“莫、莫老邪啊,今日之事都是我鍾勝不好,對不住寬宏大量的師傅,更也對不起顧念舊情的你。但望你在黃泉路上、奈何橋中、早點兒喝下一碗孟婆湯,把這一切過往都給忘記吧……”
說罷,鍾勝二目緊閉,雙手握劍高高舉過頭頂,猛地往下一揮之間,突然又“呼”地一聲將鐵劍抱在了懷中。雙眼不睜,瑟瑟發抖。
“鍾勝,你想作甚?”須眉高聲嗬斥,點指道。
鍾勝大喘粗氣,哆哆嗦嗦道:“師、師傅稍候片刻,但容弟子暫穩一下、穩一穩、這就殺死莫老邪!”說著話,鐵劍便二次舉過頭頂。
莫小邪心跳加劇,暗罵豬狗不如的鍾勝真是臨死都不能給個痛快,這般折騰真是好生嚇人啊!
劍尖指向天際,鍾勝呆若木雞,嘴裏還在嘟囔著一些混淆不清的話語。
須眉怒火中燒,風風火火地走到了鍾勝一側,方要開口訓教時,鍾勝霍然睜開了雙眼,對著須眉微微一笑,鐵劍力劈華山迅疾斬下,口中大呼道:“急急如律令,化功!”
與此同時,莫小邪的雙目一閉一開,驀然翻身而起,單手流星趕月一般疾速扣在了須眉的咽喉哽嗓處!大呼一聲:“莫動!”
鍾勝即刻鞋底抹油快速一個閃身,人就躲在了莫小邪的背後,雙手攬住兩側,驚怵道:“小邪啊,千千萬萬都要抓緊須眉啊!”說話時,鍾勝的手指從後指過莫小邪的眼前,正是點向了躍躍欲試的靈聰身上。
莫小邪聞勢而動,單手扣住須眉哽嗓的同時偏身飛旋一個起落,空中赫然伸出一腳正踢中身體前傾的靈聰印堂上。
耳中“呼”地一記風聲飄過,驚魂未定的靈聰登時後栽倒下,眼前一黑,頓時暈厥了過去!
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僅在轉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