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勝思量片刻,但覺這些話不無道理,轉首勉為一笑:“喂,多謝了。”
莫小邪嘴角一勾,望向靈聰道:“喂,鍾大俠可否懂得除惡務盡的道理?”
鍾勝慌忙指去,驚道:“你、你還想讓我再殺一人?”
“不是我想,是你自己想,反正我與大耳朵八竿子打不著,又有什麼好想的呢?”
“不不不,我絕不能再殺人了!”鍾勝連連擺手。
“好好好,不殺就留下這位大耳朵慢慢享用,我莫小邪敢拿性命擔保,你這位師兄、靈聰道長、必會對你湧泉相報滴!嘿嘿……”
“莫小邪,你此話何意?”
莫小邪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自己想、,慢慢想吧!”說完,扭臉望向夜空。
鍾勝躊躇不定,雖然自知留下靈聰必會遺患無窮,心中掙紮一番確是依舊狠不下心,左右不定道:“唉……殺也不是,不殺又不行,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齊美之策嗎?”
“沒有,決然沒有!”莫小邪應道。
鍾勝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瞧瞧靈聰,每瞅一眼焦慮都會更重!
莫小邪沒好氣道:“鍾勝啊,倘若須眉與靈聰一夜未歸不知去向,玄陽觀內的那些道士,可否會心生猜疑呢?”
“這個毋須擔心,金臂真人與須眉雖為師兄師弟,可是二人麵和心不合,互相都不對付,莫說一夜不歸,就是十天半月不見其人,自也是無人問津。”
莫小邪點了點頭:“那就好,等你掂量個十天半月之後,再決定殺不殺死這位大耳朵師兄吧。”
“我、唉……”
“嘿嘿,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好吧好吧,我莫小邪就好人做到底,送人去西天!”說罷,莫小邪提步走向靈聰。
“莫要殺我,二位饒命啊!”靈聰應時翻身跪倒,哀呼道。
話音方起,莫小邪一個閃身追至近前,舉手就要打去!
“住手住手!”鍾勝大步趕到,擋在了靈聰身前。
“讓開,大耳朵交予我來結果!”說罷,一把將鍾勝猛地推在一旁。
靈聰哀呼:“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
莫小邪隱隱一笑:“大耳朵啊,醒了多久了?”
靈聰恍惚道:“啊!少俠你……”
莫小邪厲聲道:“少要裝腔作勢,再敢口崩一句假話,我即刻讓你魂飛魄散!”
靈聰急道:“早、早就醒了。”
“嘿嘿,你以為小爺說話是給誰聽呢?”莫小邪說話時望向鍾勝。
鍾勝不解道:“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莫小邪繼道:“鍾勝啊,你在摸著須眉讀物識往時,這位大耳朵已然聽了一個真真切切!而且,他還在暗自竊喜呢。是吧,大耳朵師兄?”
鍾勝與靈聰雙雙一震,大不解莫小邪因何斷定這些。
鍾勝困惑道:“你是怎樣知曉靈聰早就醒來了?”
莫小邪輕笑道:“嘿嘿,大耳朵啊,你可知曉嗎?”
靈聰急急搖頭。
莫小邪繼道:“鍾勝啊,你給大耳朵臉上一陣左右開光,他的嘴巴上又沾上了多少塵土呢?”
鍾勝豁然頓悟:“你是說、他暗中舔了舔嘴唇嗎?”
“嘿嘿,孺子可教也,正是大耳朵醒來後難耐嘴角沾土,呼吸不暢,因而就舔舐了幾下嘴唇,故此也就露餡了!”
“那麼、你又如何斷言靈聰暗自竊喜呢?”鍾勝追問道。
莫小邪正言道:“在我發覺靈聰醒來之後,你在讀誦破解長命符的時候,這對大耳朵好似動過一下吧。是不是啊,師兄?”
靈聰也不知自己的招風耳動過沒有,怵生生地望著莫小邪,不知點頭還是搖頭。
莫小邪忽然喝道:“說吧,破解長命符的法咒,我們到底還有哪些疏忽與遺漏?”
靈聰趕忙點頭,道:“是有疏忽,是有疏忽啊。那就是,用雞冠血塗抹長命符的字跡不錯,可是這雞冠血必須要采來母雞頭上的才行啊!否則必會適得其反,一命嗚呼啊!”
“啊!”鍾勝聞言大驚失色:“為何隻能用母雞血呢?”
靈聰道:“師弟啊,這也正是道家秘術的陰險所在啊。常人聞言雞冠,必會用公雞采血,可是仔細想過,解咒口訣乃是暗意藏言啊。你想,既然隻能在夜中行事,長命符又不能見得日光,又怎會用一隻啼鳴破曉的公雞來破解咒符呢?”
鍾勝思忖道:“靈聰啊,這等道家秘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靈聰指著一隻大耳朵,得意道:“實不相瞞,這些年間身處玄陽觀內,我這對耳朵確是一直也沒閑著,至於那些道家秘事嘛——自然也是略有耳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