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破顱嬰抓住空當已至沈允南腳下,它黑色的手掌立即抓住了沈允南的褲腿,厚重的牛仔褲像是紙片一般被扯成碎條。
龍晗一掌向破顱嬰襲去,它黑乎乎的腦袋被生生擊碎,手腳卻仍舊憑著習慣擺動。
“你……”沈允南不敢相信是龍晗救了自己,這無情的家夥也是會救人的。
龍晗覺得手掌上有酥麻的感覺,他偏頭看了看沈允南,閉了一陣眼睛:“結符陣。”
沈允南點點頭,轉身協助張慎語。原本的符陣不知是由誰所結,他們兩人傾盡全力也隻可達到半效,想困住這種強度的破顱嬰尚有些勉強。
不知是勾動了心裏的哪一條弦,龍晗覺著沈允南和某個熟悉的人有相似之處的——看到自己時,那樣無奈又包容的神情。
龍晗的靈力已經把消耗殆盡,但他若借助體內的的龍氣,或許還能撐上一陣。
真奇怪,他本想殺了這個女人換取自由,卻在她真正性命垂危時,奮不顧身。
龍晗睜開眼,顯露出赤紅色的瞳孔,雖沒有直麵他的眼眸,沈允南卻也感覺到了強壓。
但她多少已經習慣了,張慎語雖靈力勝於她,卻一時不習慣,差點跌倒在地。沈允南忙扶了他一把,手中黃符泛出了紅光——準備結陣。
兩人破開手掌,一人鎮符眼,另一人以血固陣。
在強壓之下,這些怨氣凝聚而成的贗品都趴扶在地,不能動彈半分。
龍晗感覺骨頭幾乎被抽離,那股被禁錮在身體裏的龍脈已經不願繼續為他驅使。
說到底他隻是容器。
破顱嬰的本體似乎在生氣,它嘴裏開始吼叫,震耳欲聾的響聲幾乎能使人癲狂。
沈允南以血固陣如果此時抽身出來,張慎語將被強大的靈力一瞬間壓至粉碎。
感到了耳邊的吼叫,她立即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張慎語背後,隨即也貼上了自己的後腦勺——以此減小破顱嬰的攻擊效果。
龍晗瞬間被嬰兒如詬如詈的叫聲音摧毀了最後防線,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頓時像幹旱的田地般裂開數道傷口。
“啊啊!”破顱嬰叫喊著,所有怨氣凝聚的分身皆飛快回到了本體內,瞬間它的靈力強大了數倍。
它手心裏的汙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泡,血泡不斷漲大,突然騰空飛起,竟是直直地圖像龍晗而去。
此時龍晗耳朵裏充斥著叫喊的聲音,來不及反應,立即被一個漆黑的血泡包裹起來。
“陣成!”張慎語猛地朝天吼了一聲,整麵圍牆頓時透出了金光。
沈允南鬆了口氣,幾乎癱軟在地,卻見麵前浮著一個血泡,它以血肉眼可見速度縮小,眨眼功夫消失在麵前。
破顱嬰抓起一跟巨大的腿骨,猛地朝沈允南砸去,張慎語連忙抓住她的手將她扯開:“還愣什麼,快走!”
沈允南呆滯兩秒,幾乎是出於本能,她的立即翻過了圍牆。
張慎語迅速放出信號聯係驅靈·南公會。沈允南後知後覺,龍晗,他的氣息在不斷減弱!
原以為他自己回了槐木之中,翻越了圍牆才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兩人注意著圍牆的動靜,都未開口說話,即使逃出卻也不得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