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南無奈地拍拍箜曦的腦袋：“這活你真的不能做。”
說完她立即把紙袋遞給了張慎語，後者接過紙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怎麼成了男仆了？
箜曦自然是不情不願，半晌抓著哥哥的手不肯鬆開。現在的她可真不像初見時陰沉沉的模樣，越發像個小女生。如果不是她的傷口提醒，沈允南大概會覺得她是個鄰家小妹。
好在，張慎語剛剛扶住龍晗，他就已經醒來了。不過看向張慎語的眼神依舊是空洞茫然的，如果不是龍晗手上的傷口，沒人會覺得他剛剛還想殺了張慎語。
張慎語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但也沒有多問，先領著懵懵懂懂的龍晗鑽進了荒草叢裏。
“沈允南，袋子裏裝的什麼？”箜曦和哥哥分開一秒都覺得不安。
“衣服。”沈允南收起了剛剛的瓷瓶，清理戰鬥痕跡。
過了半晌，箜曦盯著荒草叢已經是望眼欲穿，知道是換衣服，她真的不敢去胡鬧。但是時間真的長得詭異。
沈允南都已經清理了隻剩骨頭的枯屍，好整以暇等兩人出來，卻還是沒有看到動靜。
“張慎語，你幹什麼呢？”沈允南提高音量朝裏麵喊了一聲，等了這麼長時間，她本來看熱鬧一般的心情早已經沒有了。
“嗚……”荒草叢裏隱隱約約傳來像小狗似的嗚咽，不用猜都知道，這是龍晗的聲音。
折騰了這麼久，現在是怎麼回事？
兩個女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想去看看卻又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而沈允南心中卻是笑意滿滿：龍晗啊龍晗，弑主在前，又給我惹了這麼多麻煩，這下可算遭了報應吧……
又過了十來分鍾，張慎語滿頭大汗地鑽了出來，龍晗乖乖跟在他身後，衣服鬆鬆垮垮地斜搭在身上。
沒有意識的龍晗還……還真是可愛！
沈允南立即幫他正了正衣服，目前除了他臉上礙眼的傷疤，就是出去走秀也不為過。即使這身衣服，廉價，也沒有所謂款式而言。
“你這手是白長了，換件衣服都花這麼長時間。”沈允南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形之中整治了人生兩大“仇敵”，她的心情真是好得沒話說。
張慎語歎了口氣，抹了一把汗，將手裏裝著換下來的衣服的紙袋還給沈允南。裏麵那件衣服早已經破爛，她也不打算留下，隨手便往荒草叢裏丟去。
不料箜曦倒是手快，很快抓住了紙袋，消失在了槐木中。
“李雲，她……”沈允南本來還笑容滿麵，由於自己說的名字，突然臉色就暗了下來。
張慎語拍拍手：“你想去見見她嗎？”
“嗯。”沈允南點點頭，卻又犯了難，“龍晗現在也進不到陰木之中，恐怕會被你們南公會的成員發現。”
張慎語倒是笑得輕鬆，掏出一個紅色的瓶子在沈允南麵前晃了晃：“得了，他身上的屍氣我都感覺不到，幫他掩蓋了傷口，誰都不會發現……何況，他現在不是神誌不清嗎？”
他說著把紅瓶遞給了沈允南，心裏其實對許多事情心存疑惑。但盡管那些困惑如貓爪抓撓著他的肺腑，他也是強忍著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