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南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念頭,迅速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前輩,我們的確是被冤枉的”沈允南收起了骨鞭,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希望前輩不要武斷錯傷無辜的人。”
老者盯著沈允南半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證據確鑿,你有什麼被冤枉的?”
“屍體沾滿泥土,而這條小路上泥土板結,周圍又是杉木,這些泥土怎麼來的?”沈允南抓住了可疑點,理智地分析起來。而手卻禁不住輕輕發顫。
“你想說什麼?”老者布滿皺紋的臉略微舒緩,語氣裏卻充滿質疑。
沈允南狠狠深吸一口氣,強裝鎮靜把心裏已經編排好的說辭搬了出來:“屍體上的泥土一定是在杉木林了沾染的,我們都是凡人,出入杉木林不可能一點傷痕都沒有。屍體是剛剛被人從杉木林裏丟出來的。”
老者沉默了許久,忽然道路另一頭的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拉起了昏迷之中的龍晗:“你們是凡人,他卻不是。”
早知道會拿龍晗做文章。
“你們好歹也是異派驅靈師,對咒文不會不熟悉。”沈允南沉下臉,赤乾坤施展的咒文隻是普通的致迷咒,任哪個驅靈師都是認識的。
“巧舌如簧!”那半百男子冷哼一聲,隨即鬆開了手,龍晗直接跌在了地上,肉體碰撞地麵的聲音格外刺耳。
沈允南不由地握緊了拳頭,背後已經冷汗涔涔。這群家夥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連家的,怎麼著,這又是和誰鬧呢?”杉木林中忽然傳來的聲音,隨即杉木自動分散開來,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野獸的氣息,瀑布般的長發如同波浪。雙峰挺立,以一層黑色絲綢布包裹著,抹胸長裙懸垂到了腳踝。
“黑晝,你怎麼來了?”老者似乎忌憚這個女人,連連退後了兩步,這才收斂怒容低低地開口,“連鳴死在了他們手裏。”
張慎語盯著女人看了許久,心下覺得熟悉,但又的確沒有聽過“黑晝”的名字。
“交給我處理吧。”女人嘴角彎了彎,明眸皓齒,風華絕代。
那幫人心下不甘,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女人把人帶走了。張慎語總覺得女人剛剛抬眼看了看自己,她的眼睛裏似乎閃過一絲驚訝。
“敢問您是?”沈允南跟在女人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這裏都不是她一個小小驅靈師能夠招惹的人。
黑晝一邊向前走,一邊笑著說:“黑晝,冥鬼池的的當家。”
這身份足以讓沈允南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個陰人!
黑晝與冥王一澗所生,隻是世人不知;冥王同樣是陰人,卻同樣不為世人所知。
杉木隨著一行人的腳步隨即退開,讓出了一條窄小的小道,兩邊的杉木伸出了長長的尖刺,稍不小心便會被刺刮傷。
走在最後的張慎語手臂被刮傷了幾道紅痕,手臂也酸疼得不舒服。
“到了。”黑晝的腳步停了下來,麵前出現了一條溝壑,但溝壑那端卻依然是一片杉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