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著百戶的話，都是立馬過去到做好的大鍋邊吃飯。
飯菜倒是不錯，全部都是從山林裏麵獵殺的野味，吃起來味道很好，燒飯的廚子技術一定很不錯。
葉楓來到之前跟自己談話的那個士兵身邊，“這位道兄，你來咱們隊伍多久了？”
“我啊，算是比較老資格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這個士兵說話的時候，眼睛瞥向一邊，掃視一下後才對葉楓笑著說道。
麵前的老兵，嘴角胡子拉碴，頭發用一根木屐穿著，有些淩亂，曆經滄桑，身上穿著一件粗布麻衣，看起來也是蠻樸素的。
“對了，你叫我老烏就成，道兄道兄叫著，我倒是有點不習慣。”仙人老烏微微一笑，從碗裏麵拿出來一個兔子腿，慢慢的啃咬。
“那老烏大哥，虎賁營既然如你所說如此危險，九死一生，可為何還有不少人過來這裏？難道單單是為了豐厚的軍餉？”葉楓眉頭一挑，頗為疑惑，不過卻是誠懇詢問。
一邊小黃也是抬著眼睛看著身前的老烏。
老烏樂嗬嗬一笑，看了一眼遠處山巒盡頭的一輪黃色太陽，黃昏燦爛奪目，隻是多少看起來有些悲涼。
他把飯菜朝著地麵一方，從自己兜裏拿出來一張圖。
葉楓眼尖，圖上的東西一目了然，是一些人名，隻不過上麵沾染了不少血跡，看起來必然是充滿一些故事。
老五忽然的，眼神裏浮現一絲哀傷。
他拿出來一張，又是一張，一共有三十多張，這是他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
“你看啊，這些上麵的人，基本上都死了，也就我這個老骨頭還活著，苟延殘喘的活著，其實，我早就應該死了，我們這邊的人，打仗的時候，就會在之前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個人都分發一張圖，每死去一個，圖紙上就會有一個人命失去光澤，到如今，也隻有十多個老兵還活著，我們能活著，就是要把虎賁營的精神傳承下去，至於對新來的人講，他們更為看重的是軍餉，其實，我們一開始也看重軍餉，隻是看著一個個人離開之後，我們才想著應該是為死去的人留下點什麼，所以就堅持把這些名單留下來。”
“虎賁，原本是勇猛之士，悍不畏死，隻可惜，我們這些人，卻是苟且偷生，我相信，這一次戰鬥後，這張紙上會多了一些失去光澤的人名，但也會多一些有光澤的人名。”
老烏說完，便是把圖紙重新放入自己懷裏，他如同珍寶一樣把這個東西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葉楓瞬間是明白了一些東西，虎賁營，看起來都是將死之人，可是精神依舊存在，怪不得剛才看到那個百戶長，葉楓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不可磨滅的氣息。
這種氣息，叫做勇氣，也叫作悍不畏死。
他的眼神很堅定，當然，也充滿滄桑。
“年輕人，你應該也跟他們一樣，是比較看重軍餉吧？這裏，升官容易，得到仙石也多，隻是死亡也會更多。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也就是你剛才所問的那個，軍餉是重要，可是一旦活下來，是有機會進入天宮學院學習，隻是這隻不過是機會而已，還需要重重選拔，血脈不純，還是要打回原籍。”
“那老烏大哥，你……”葉楓看著老烏，眼神微微一縮，眉頭稍稍皺起。
老烏苦澀一笑，“沒錯，我就是血脈不純，而且修煉資質也不會很好，故此，去了天宮那邊不過是當做遊玩一次罷了，故此，來這裏的人大都是看重天宮學院的這個資格，隻不過，能進入的人一千個，也不一定有一個，所以困難重重，這麼多年來，進入虎賁營的人是越來越少，你看，這次來的也不過是上百人罷了，想當初，萬人虎賁營，所過之處，精神振奮，悍不畏死。”
老烏隨即再次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人總是有點懷念往事。
“年輕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其實，我並不是來拿軍餉的，我隻不過是想多升點官，能夠快點進入天宮斬仙台。”葉楓憨厚一笑。
“斬仙台？去哪裏幹什麼？那裏是殺氣太重，一般人可是受不了……也難怪，嗬嗬，咱們都是戰場之人，也不缺少殺氣，你倒是挺特別的，不過，年輕人，你的口氣倒是不小，快點升官，想要升官，就要多殺掉敵人，十個人頭是一個軍功，一百個人頭才能夠晉升一級，相當於其他軍人三十軍功能晉升一級，看起來很容易，其實做起來還是很難的，尤其是這次跟戰神楊戩軍隊戰鬥，他們的戰鬥力可是不弱。”老烏聽到葉楓的話，樂嗬嗬一笑。
“那楊戩軍隊的士兵戰鬥力到底是有什麼厲害之處？”葉楓好奇問道。
“他們戰甲強橫無比，防禦力驚人， 除此之外，他們戰鬥技巧以及耐力，都比我們天宮軍隊要強大不少，楊戩把守天宮邊界，每一天，幾乎都有戰鬥，他的士兵戰鬥力可想而知，就是警覺性也都厲害無比，我們跟對方鬥，死傷一定會很嚴重的，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楊戩會反叛。”老烏有些頭痛，不過他隨後不想，這個事情也不是他能夠想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