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張其應了一聲，繼而地奔出去，把手上的東西直接地交給楊琳。
柳思寧站在屍體旁，心情是極度的淩亂。
突然間，蓋住在安玉靜身上的黑色床單發生了變化，床單居然就在柳思寧的眼皮底下被強風挪開。
一瞬間，安玉靜那雙睜大的雙眼就落在柳思寧的視線之中。
柳思寧張大嘴巴，他被安玉靜瞪大的雙眼嚇得全身而發抖，手指也猛烈地在發抖。
柳思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驚嚇：天啊。
在麻木的幾分鍾之內，柳思寧已經回複平靜了，不過，他的身體還在不間斷地發抖。
無法用任何的詞語來形容柳思寧此時很空落的表情，柳思寧抓緊腰間的手抖動得相當的是非常的厲害。
站在床邊，柳思寧的心情已經不同了，從剛開始的驚嚇慢慢地回到清醒的神智。剛才的驚嚇在柳思寧的說話聲之中冷淡了下來，腦子裏全是安玉靜那雙睜開眼睛的一刻。
天啊——
很大膽的柳思寧把黑色的床單蓋住在安玉靜的頭上，動作是遲緩的。
雙手依然發抖得更厲害。
厲害的抖動讓柳思寧正在開始擔憂了：安玉靜，告訴我你死亡的真正原因。
柳思寧麵對著屍體，麵對著被同事銬起來的騰中南。
柳思寧完全地感覺到被單下的安玉靜還在張大眼睛。
柳思寧不再害怕，壓抑住的懷疑直衝著靠在牆邊的騰中南瞪了一眼。
麵對著蓋住在床單下的屍體，柳思寧重重地呼吸了一下，腦子裏是暫時的空白。
他來到騰中南的麵前，目光一直落在被手銬靠住的雙手上。
騰中南被剛才床單脫離屍身的那一幕嚇壞了，他語無倫次地說。
“柳，柳警官，我隻是，隻是來找安玉靜，真的，我和安玉靜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騰中南和柳思寧的雙手同樣是僵硬的。
兩個人沒有半點吻合的語言，騰中南猛烈地想甩開剛才見到的那一幕。
抖動的身體不是刻意的緊張，騰中南在柳思寧的麵前解釋。
全身還是有發麻的感覺。
柳思寧坐在騰中南的對麵，柳思寧的嘴角在微動，說話聲很自然地抖動了幾秒。
“在安玉靜死之前，你在哪裏？”
柳思寧抬起眼皮，沉重的感覺從自己的身上消失了。
“我在附近，然後就被你們的同事扣住了，我剛上樓。”
騰中南沒有半點的假話。
氣氛和剛才已經很不一樣了，空氣開始變得冷起來。
柳思寧的身體也隨著冷空氣的變化而變化，原先的緊張已經冷靜了下來。
騰中南的臉色驟然一變，情緒也跟著淩亂起來。
騰中南的心裏依然很驚恐，剛才，剛才他看到了安玉靜睜開的雙眼，剛才那一刻，見到安玉靜的屍體睜開眼睛的一刻，騰中南幾乎驚呆了。
柳思寧的眼睛突然一閃，很尖利地落在騰中南的身上，視線和視線之間有恐懼的擔憂。
柳思寧感覺到身後好象被某種東西推了一下。
這感覺在柳思寧的身上很強烈地存在，充滿懷疑的眼色讓柳思寧感到很不安。直到柳思寧不再發抖的時候，騰中南抬起眼皮，看著臉色格外擔憂的柳思寧。
那臉部的表情也讓騰中南感到有事發生一樣，他感覺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靠近自己。
危險，是危險。騰中南的臉色一變，敏感的緊張讓騰中南感到冷漠的恐懼。
又是恐懼在占據了騰中南的整個思緒。
又是恐懼，又是恐懼，騰中南的雙手在手銬之中不停地打轉。
騰中南的背脊上有冰冷的汗水味，騰中南很虛偽地朝著柳思寧看了一下。
騰中南的眼神很疲累。
雙手是帶著很強烈的汗水，雙手很冷靜地落在騰中南的膝蓋上。
他的麵部都是慘白的，帶著嚇人的麵色，騰中南說：“你們的同事對我太過分了，他們沒有問清楚就把我銬起來了。”騰中南手上的手銬被柳思寧解開。
他同時地接過柳思寧遞過來的紙巾在抹汗。
紙巾在騰中南的手上被捏碎。
楊琳在安玉靜的屍體提取了血樣之後，安玉靜的屍體已經被柳思寧的同事抬了出去。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身體散發出來的古怪味道。
楊琳來到柳思寧和騰中南的空位置上坐下來。
楊琳板著臉，麵色和柳思寧是一樣的深沉。
楊琳似乎是想事情，又似乎不是。
楊琳抓緊雙手，同時在掩飾很強烈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