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馨將那房間的鑰匙交給了張傑,就躲瘟疫一般的跑到自己的房間裏去,“砰”的關上了門,再也不肯出來。
“看樣子她很害怕那個鬼啊!”
誰能不怕呢,自己住的好好的家裏突然出現一個鬼,而且自己還是一個人在家,又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如果她不害怕的話,張傑反倒會感覺很奇怪了。
他看了看那鎖住的房間的鎖,一共有兩把,一把很明顯是後加上去的老式掛鎖,又黑又重,是一個大家夥;另外一把則是普通人家常用的門把式門鎖,隻不過那鎖看上去已經壞掉了。
他看了看那門把式的,又回頭看了看李雪馨房門上的鎖,發現是同一個牌子的——“金門”。
李雪馨給他的鑰匙是那把掛鎖的。他將鑰匙cha進鑰匙孔,輕輕一擰,“卡”的一聲輕響,鎖就打開了,絲毫沒有遲滯的感覺。
從開門的程度來看,這鎖不象是鎖住了很長時間,和她說的三個月倒也差不多相符。
至於那門把式的,鎖鼻已經完全壞掉,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看那鎖鼻上的痕跡已經鏽跡斑斑,卻不是三個月時間就能造成的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腳步很輕。盡量不碰到裏麵任何的東西,也盡量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種程度的小心是必須的,因為有鬼逗留的地方說不定什麼東西就會成為非常重要的“鬼引”,也就是那種一碰就把鬼招出來的玩意。
房間裏的灰塵很厚,每一腳落下去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天花板的四個角落裏都掛上了蜘蛛網,上麵還墜著一串一串的灰嘟嚕——整個房間隻有嗆人的塵土味。
“咳咳,這個房間到底有多久沒人打掃了?到處都是灰,好象一百年沒住過人的樣子!”
他發現這個房間很奇怪:和客廳與另外兩個房間不同,這個房間裏幾乎沒有任何的家具,僅僅擺了一張桌子,連個椅子都沒有,與其說自從鬧了鬼之後就沒人進來倒不如說這裏壓根就沒住過人!
這很不尋常。
這裏的房價這麼貴,花大價錢買來的房子卻不去裝修不去利用,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越是有錢的人家就越講究麵子,而家裏剩了一半沒裝修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
他將李雪馨跟他說的話在腦海裏複述了一下,確定她沒說這個房間是一直空著的,也沒說過這房間是倉庫之類的話。
那麼很有可能是她隱瞞了一些事情,這個房間裏應該還有一些秘密!
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是房間的牆壁。
和外麵的牆壁一樣,這個房間的牆壁是用一種高級白色塗料塗出來的。
根據張傑的認識,這種塗料應該屬於那種很容易清理的類型,即便是用圓珠筆什麼的在上麵寫字,也可以很容易的將痕跡擦掉。
但是現在,那上麵卻有一個非常完整的,黑呼呼的一大圈模糊不清的痕跡!
房間是朝南開的窗戶,而那痕跡是在北麵,也就是正對著窗子的位置。
張傑現在就正對著那麵牆站著,距離痕跡大約有一米遠,幾乎伸手就能摸到。
但是他沒有去摸——天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摸了之後又有什麼後果!
如果大家有留意交通事故的事後現場的話,就會知道當出事的人和車被弄走之後,會用粉筆在路上畫出出事時的物體輪廓,車也好人也好撞歪的欄杆也好,總之一切跟事故有關的東西都會畫出來,以供事後調查用。
這痕跡的形狀也很奇特:如果讓張傑說說這痕跡的樣子的話,他會認為那是一個人站在牆附近的時候留下的影子的輪廓——更準確一點說的話,那影子還是被從窗戶直射進來的光照在人身上留下的!
他站在那裏,仔細的觀察自己的影子在牆上的輪廓。
現在是下午三點,雖然八月的天黑的很晚,但陽光也不是直射的了。自己的影子雖然略微有點偏斜,但大體形狀還是差不多的,隻是似乎那痕跡略微歪著一點腦袋。
這幾件事加起來就很不尋常了:如果一個鬼長時間逗留在一個地方的話,要麼就是那個地方所謂的“陰氣太重”,要麼就是它生前在那裏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怨念!
這個房間裏的鬼無疑是屬於後者,那痕跡就是它死在不甘心當中的最好證據!
再加上這房間莫名其妙的沒怎麼裝修,還有那厚得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打掃的塵土,這一切都讓他認定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鬧鬼那麼簡單!
而這些問題的答案大概都得從李雪馨身上去尋找。
“那麼可愛的籮莉總不會是變態殺人魔吧!”他自嘲的想。從一見麵開始,他就徹底被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