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石頭搬過來。”維無實指揮著一群學生把石頭傾瀉在山路上,有些地方就壘起土澆上水,再用寒氣凍結實,幾天下來一堵土牆就包圍了桃山學院。維無實給後頭的刁信厚寫信,這會是曠日持久的戰爭,務必多送些食物來。刁信厚回信道:預算就那麼多,多一粒米也不行。至於越權這件事暫時被百安誌寫的信壓下去了,在百安誌這樣的人心中,敢打敢拚才是正道,而這個維無實一上來既不爬山也不建雲梯,根本就是個膽小鬼,也難怪,人如其名嘛,有名無實。不過現在確實沒有能力攻上去,死馬當活馬醫吧。
圍了好幾天,山下的學生都無事可做,幸好一路上繳獲了不少圖書,大家相互傳閱起來。維無實坐在土牆上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學院,心裏不停打鼓,圍城注定是時間長見效慢的,不知道刁信厚那裏能不能不停地送糧食,更不知道朱雀派的人會不會來救場。思來想去,維無實喊來了一個學生,“我來問你,這附近有朱雀派的書院學院嗎?”“有是有,附近就有家書院,是朱玉魂守著的。”“哦,就是那個死要麵子的黃臉婆。”整個青龍派都傳揚著王清為拿下盛世學院的故事,那個朱玉魂更是被描述的多麼不堪,死要麵子的形象已經形成了共識,不過比起其他人,維無實在懷遠先生那聽到的更多,因為王清為對懷遠講得更多。
“就是那個死要麵子又沒本事的黃臉婆。”那學生笑著說道。“不能大意啊,人家畢竟是朱雀派掌門的姐姐。”維無實左思右想,計上心頭,“百進士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可以寫字了嗎?”
……
朱玉魂這些天一直在書院裏喝茶,上次的大敗讓她名聲掃地,一時間根本抬不起頭來。她雖然有些本事,但更多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朱雀派立足的,這回朱紅雀說的很清楚了,朱秀聰負責防守就夠了,朱玉魂隻要守住這家書院,保證書信往來的通暢,若是敵人要敗退了就追擊,不過這個可能實現不了,因為朱秀聰把敵人打敗了肯定自己追,怎麼會寫封信讓她一塊追呢?現在的局勢對朱秀聰有利,所以朱玉魂也幫不上什麼忙,那就老老實實守著書院唄。
“朱亞聖,青龍派的人送信來了。”一個進士拿著信封遞給了朱玉魂。“什麼?”朱玉魂把茶杯一放,“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想來找我了?”開始朱玉魂想擺個派頭不看的,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打開了信封,頭一句話就讓朱玉魂露出了笑容。“青龍派百安誌,至偉大的朱雀派亞聖朱玉魂閣下,誠惶誠恐。鄙人帶領弟子三千誤犯天威,以致死傷無數,必不能久留,今已下決心退去,還望亞聖大人能美言幾句,莫讓朱秀聰追擊,不勝感激,臨表涕零,不知所言。”朱玉魂笑著把信拍在了桌上,“把那送信的叫進來。”說著,自己還整理了一下儀表,對著鏡子讓自己變得滿麵怒容。
使者小心翼翼往裏走去,朱玉魂坐在堂中央,瞪著來人,將書信扔到了地上,“哼,敗軍之將,還敢讓本亞聖放條生路,早幹嘛去了。”來人一個哆嗦跪到了地上,“啟稟亞聖大人,都是那清為小兒誣蔑朱雀派的威風,說您的壞話啊,這才致使我等有眼不識金鑲玉,還望亞聖大人憐憫。”“憐憫?”朱玉魂一拍桌子,“你們居然跟我談憐憫!”那個來人嚇得往後一躺,朱玉魂的目光繼續緊逼,那人立刻叩首,“我聽百安誌大人說了,若是您能放他一條生路,他必在青龍派抨擊王清為的所作所為,還能把盛世學院還給您。”
聽到這朱玉魂和手下人都已經心花怒放了,幾個秀才和進士已經暗暗發笑。朱玉魂沉住氣,問道:“你們的百安誌真有這能力嗎?”“您放心吧,百進士是掌門的女婿,現在又被授予至寶寒冰筆,見筆如見掌門,筆伐個王清為不成問題。”剛才還沒反應的幾個人現在都傻了,朱玉魂也瞪大眼睛,“你是說那個天下至寶——寒冰筆!”“正是,現在正在百進士手中,連書樂家都得聽從他的號令。”那人說完話,朱玉魂點了點頭,“好,既然百進士能夠做出保證,那麼本亞聖念在他的態度誠懇和身份的特殊,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你帶我的口信,這次本亞聖可以放過他,也可以美言幾句不讓朱秀聰去追,但是務必交還盛世學院,並且再不犯我大朱雀派天威,否則雖遠必誅。”“是,是,小人一定帶到。”那人再叩首,移著膝蓋退了出去。
等送信的走後,朱玉魂把書院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堂前,“各位,翻身的日子到了,咱今天早點飽餐一頓,殺奔百安誌處,奪取那天下至寶,寒冰筆。”朱玉魂說的鏗鏘有力,在場的人都高聲叫好,“可是亞聖,咱不是答應不追了嗎?”有個秀才撓了撓頭,“食言可不好吧。”“你是沒長腦子還是腦子長黴啊,一封信有個屁用,難不成以後拿著信向他們討要盛世學院不成,搶到了寒冰筆,那咱就有主動權了,如果他們不還咱的,咱也不還他們的,還能坐地起價呢。”朱玉魂說完話,在場的人又開始起哄了,“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