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遠的到來雖然沒有一下子解決問題,但也沒讓問題繼續惡化,通過這幾天的調查,尤其是王古精和狂阿彌的幫助讓懷遠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也正如狂阿彌所比喻的,他目前還隻是一顆雞蛋,這裏的利益鏈錯綜複雜,不搞明白這些是趕不走白虎派的。
和往常一樣的清晨,張懷遠從睡夢中醒來,小康端來了自己新式的湯麵,懷遠現在的一日三餐都由小康負責。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懷遠洗漱完畢就開始享用了。門口傳來敲門聲,兩個乘務員現在成為了安保人員守在門口,那位驗屍官成了接待(這個好像有些不合適哦)。院長照常來問安,剛說了早上好,懷遠就把裝著尚方鹹魚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把院長嚇了一跳。“尚方鹹魚不能輕易出鞘,一出鞘就要熏死人,所以我問,你答。”懷遠把手放到了盒子上,院長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和白虎派合作多久了?”懷遠問道。
“我,我不明白大人您……”院長稍微抬了一下頭,就看見懷遠拿出一堆紙拍到了桌子上,“要給你蒙眼睛的黑布嗎?”
“不不不……”院長趕緊改口,“大人,小人知錯了,這些年私通白虎派,把情報出賣給他們掙外快,真是罪該萬死。”
“還有呢?”懷遠的手指放到了盒子的按鈕上。
“小人……隻……隻是,”院長把頭低下了。
“你還故意配合他們殺害了前幾任全權代表。”懷遠說道:“這釘死的桌椅,還有那晚你突然的到訪,其實就是給敵人的殺手製造機會。至於你把這裏的情報包括密語口令給他們更是數不勝數。出賣自家門派,協助殺人,引狼入室,哪個都是死罪。”懷遠身旁的驗屍官拿出了幾副口罩給在場的人戴上,懷遠接過一個套在耳朵上捂住口鼻,“還有什麼要申辯的嗎?”
院長哽咽了,整個人痛哭流涕,期間還夾雜著笑聲,“懷遠,你是不知道咱這的情況啊。邊緣地帶,掌門關心過我們嗎?知道我們的日子多麼難過嗎?不光是我,我的上一屆,上上一屆院長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和白虎派的人達成妥協,受害的人會更多!我有什麼錯!犧牲一個人,犧牲一家人換來其他所有人的安全有什麼錯!”他把鑰匙扔到了地上,“去看看學校的倉庫吧,去看看食堂吧!如果沒有我,哪來那麼多的庫存。”
懷遠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鑰匙又看了看院長,這次的事情如果僅僅是院長犯錯那處置他一個人自然是夠了,可是參與這件事的人實在太多了,把他們都處理了等於是自掘墳墓。利益鏈就是這樣,一旦形成就不容易斷,也沒人會同意你斷,除非創造出新的利益鏈。懷遠把鑰匙拿了起來,輕聲說道:“開盒。”驗屍官走到了懷遠的手邊,等懷遠把蓋子一打開,刺鼻的腥臭味就湧了出來,雖說戴著口罩,這股味道還是聞得到。院長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驗屍官從盒子裏拿出鹹魚慢慢靠近了院長,院長擦幹了眼淚,閉上雙眼。驗屍官拿著鹹魚摁到了院長臉上,捂住了他的口鼻,院長先是掙紮,隨後就不動彈了。驗屍官拿手碰了碰院長的脖子,對著懷遠點了一下頭。張懷遠示意把院長拖出去,通知學院上下,內奸主犯已經正法,其餘一概不問。
“讀書人到底是不能想利益啊,錢的威力太強大,太能腐蝕人心,我們讀書就是要淨化自己,拋開那些黃白之物。現在石頭已經鬆動了,接下來就是撬動他。”張懷遠把鹹魚放回了盒子裏,開窗通風了一刻鍾才摘下口罩。王古精和狂阿彌也走進了房間,“大人,我查到那些交易的中介了。”王古精把資料往懷遠的桌子上一放,葛朗台的名字赫然於紙上。“葛朗台,一個吝嗇鬼,愛錢如命,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如此有錢的,通過我的調查發現,他確實從事著走私買賣。”“葛朗台?我猜他連書生都不是。”懷遠說道。“沒錯,根據我的調查,葛朗台就是泥腿子出身,參加過五次書生考試都沒考上。”王古精答道。“走,咱去會會他。”懷遠站了起來。
“且慢。”狂阿彌趕緊發話了,“葛朗台這個人陰險狡詐,就算是同行都容易被坑,而且他跟幾家大戶的關係也不一般呐,一損俱損。”“哦,那可怎麼辦?”張懷遠問狂阿彌。狂阿彌突然空手變出了一朵玫瑰花,“懷遠大人,您是想代替院長呢,還是想超越他?”懷遠笑了一下,“當然是超越他。”“那……您就得發揮個人魅力了。”狂阿彌又變出了一張照片,裏麵是一位氣質與美貌並存的女士,“這位就是葛朗台的女兒歐也妮,此時正值花季,您要是能……”“不行!”張懷遠嚴詞拒絕,“我是讀書人,君子怎麼能做這般下流事。”“嗨,所以說君子鬥不過小人啊。”狂阿彌在那跳起了舞,口中唱到:“來來來,看看看,君子提劍戰小人,說好一局勝負,愣是拖了半天,剛剛舉劍起,又說嘴兒饞,把飯吃飽了,又說妻兒管,轉身相約明日戰,一招回馬槍刺來,歎歎歎,十個君子九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