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派那些地方勢力紛紛集聚到了祥雲館,這是自從奧斯特裏茨之後的第二次會麵,不過不是為了慶祝,而是哭。那些進士和秀才帶家屬的不多,許多人都留了個心眼,他們也感覺其中有蹊蹺,不過都不敢不來,除了極少數人,他們估計已經在逃往其他三大派的路上了。
靈堂布置的特別大,朱玉魂選出了一些學生作為代表站在靈堂裏,迎接那些來自各地的進士和秀才。靈堂裏雪白一片,掛著掌門朱紅雀和朱秀聰的兩張大遺像。說起來掌門朱紅雀因為遺體一直沒拿回來,所以葬禮拖了好久,這次索性一塊兒辦了,朱玉魂拿掌門曾經的衣物拚成了她本人來替代。靈堂中香火鼎盛,真可以這樣說,一排排香散發出的煙把這裏裝飾的宛如仙境一般。
眾人按照要求每人持香叩拜,並且要在朱秀聰的遺體前喝一杯酒,當然意思是與朱秀聰對飲啦。大家一個接著一個,結束的人都留在大堂,也沒人出去的,等所有人都進來之後,幾個學生把靈堂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就在眾人疑惑怎麼回事的時候,從兩幅大遺像中間走出一人來,尖嘴猴腮,一副欠打模樣的人怪裏怪氣說了句:“諸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嘿,那些來的人都被嗆住了,來這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呐,誰想來這種地方啊。
“哦,諸位不必騷動。”來人看出眼前的這些讀書人們有些生氣,安慰道:“這是最後一個儀式啦,等完成了之後呢,諸位就能去吃午飯啦,香噴噴的午飯哦。”“別多話了,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靈堂胡言亂語!”一個進士嗬斥道。“嗨,我是這裏的學生,代表祥雲館的全體師生包括偉大的朱玉魂掌門來送諸位一程啊。”來人的話讓在場的人心裏一怔,什麼叫送我們一程,說是送朱紅雀和朱秀聰那雖然有些失禮,但還想得通,隻是這送我們一程?
沒等來的人想明白,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個個頭重腳輕。“不好!”陳正是幾個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之一,趕緊把手伸進自己的喉嚨,讓自己把喝下的酒吐了出來,“大家快把酒吐出來,有迷藥!”一個秀才喊道。在這個時候能喊出聲音已經不錯了,因為好多人和他們的家屬都摔倒在地。陳正用手扶著一旁的門,他算是長了心眼,故意離門口近些,不過誰曾想門早就被改造過,愣是推不開。
那人獰笑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個不留,殺!”從兩邊跳出了一群黑衣人,見人就砍,霎時鮮血四濺,人頭滾滾,婦孺哀嚎,椎心泣血。連同那些被選上的學生代表(好多是隨便拉來的)都死在了屠刀之下。
“汪直你不是人!”學生們都認識他,這個祥雲館最惹人討厭的人。“哦,把那邊說話的舌頭割下來,我要拿來泡酒。嘿嘿嘿……”在汪直的獰笑聲中,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進士們、秀才們都成了刀下鬼,那些帶來的家屬也都沒能幸免,全部被處死。陳正死命推著門,但是因為藥效,自己實在沒有力氣了,麵對屠刀從他頭頂劈下,他甚至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了。
殺戮在一炷香的時間後結束了,共計殺進士一百零三人,秀才二百五十八人,家屬一百六十四人,學生代表二十人。汪直笑著在屍體間跳起了探戈,給一些還沒斷氣或者僅僅是看著討厭的屍體又補上了一刀,“哈哈哈,我叫你們討厭我,還看不起我,一個個的現在這幅死樣。”汪直用刀撥弄著人頭,在其中一具屍體上撒了一泡尿。那些殺人的都看不下去了,天下居然有這麼變態的人,“汪直大人,咱該走了,向掌門複命了。”“哦,對對對,把這事給忘了。”汪直嘿嘿笑了一聲,隨便推倒了幾個香爐,“把這這這都點上火。”沒多久整個靈堂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正站在外麵哀悼的學生和老師們剛剛還覺得來的不愧是讀書人,哭都有一套,這樣慘絕人寰的嚎啕大哭是得多麼傷心呐,可見他們對掌門以及朱秀聰大人愛得多麼深沉。然而還沒感歎完,就看到整個靈堂冒煙起火了,隨後跑來了幾個人,“各位,靈堂不幸失火,請大家跟我們到安全地帶去。”在那些人的帶領下,老師學生們來到了廣闊的操場,因為隔著幾棟樓,他們也看不到靈堂那裏到底怎麼樣了,隻看到那煙是越來越大,等了好久也沒看到小下去,他們一直等到第二天才看不到煙,不過靈堂也看不到了,因為整個靈堂都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