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快報傳到了王清為那裏,一聽說維文選居然把白王虎給說動了,吃驚之餘,立刻下令準備迎接白虎派掌門,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讓白王虎安心,王清為示意白王虎不必到清為學院,而是在龍尾地區的臨海學院接受召見。
召見之日,白王虎一身白衣,手持十字架走到了臨海學院的大門口,王清為的得意弟子時飛揚向白王虎拱手行禮,請他入內。白王虎不敢邁大步,就用不快於時飛揚多少的步伐慢慢往前走著,直到大禮堂。
王清為端坐在正中央,手邊已經擺好了茶具,另一旁的蕩寇威風凜凜地站著,用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衣著古怪的白王虎。
“白王虎掌門,在下恭候您多時了。”王清為作了個揖。“罪人白王虎,不知天高地厚,受朱雀派蒙蔽,誤犯天威,還望恕罪。”白王虎將身上的衣服一脫,隻見他後背上還背著一捆荊條,“您要是不解氣,還請用這荊條狠狠地打我吧。”
原本還對白王虎有一絲戒備的王清為和蕩寇都鬆了口氣,連這神奇的辦法都想出來了,可見這位掌門為了道歉,真是費了一番功夫啊。這都是維文選教他的,白王虎希望能得到王清為的原諒,就怕王清為自恃強大,不接受他的道歉,文選就告訴他如此這般,必能成功。
“白掌門這是哪裏話,快快將荊條摘下,你我茶席說話。”王清為一揮手,蕩寇就走過去幫白王虎解下了荊條,拿著立到一邊。白王虎一聽王清為的語氣很輕鬆隨和,知道自己是被原諒了,打心裏感謝維文選。謝過之後,白王虎坐到了王清為的對麵,兩人先是寒暄了幾句,隨後就談論起了學術問題。
談著談著,白王虎說道:“在我心中啊,貴派能人真不少,但要論第一大能人,還是非張懷遠先生莫屬,他憑借一人之力,鎮守龍尾,愣是阻擋了我們東進的步伐。在青龍派推行全新的教育模式,高舉‘知識改變命運’的大旗,真是文治武功彙集一身呐。唉,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恩師呢。”
白王虎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王清為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在你心裏,張懷遠才是青龍派的第一人?”
“啊……”白王虎打了個冷顫,趕緊賠笑道:“茶後失言,張懷遠說到底隻是個進士,而您才是青龍派的掌門,亞聖稱號啊。”
“哼。”王清為冷笑了一聲,雙手放在了茶杯上,突然一甩手,把茶杯給打翻了。“真是失禮了,既然茶喝完了,那你也該走了。”
“這……”白王虎嚇了一跳,這個走到底是讓他走呢,還是要送他回老家呢。等了半天,王清為才笑著對他說:“掌門大人,我今天身體不適,其他事情明日再談。”白王虎趕緊鞠躬行禮,快步走出了大禮堂。
“給臉不要臉。”王清為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掌門,要不要做了他。”蕩寇道。“別忘了我為啥要在邊境接見他,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安心一點。殺了他對咱可沒好處,要是白虎派再度陷入割據混戰,各種流寇都來騷擾邊境,那可就不好辦了。”
“掌門,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蕩寇說道。
“想說就說吧。”王清為回答道。
“您的那位恩師,無論是在名譽還是在才學上,似乎都太高了。”
“嗯,繼續說。”
“想我在民間走動的時候,人群中十之三四,說的是談家;十之五六,都在談論懷遠先生。而您,偉大的青龍派掌門,竟然連個生意人都不如。”
“那是因為我專管外事,對內拋頭露麵的少,那些人自然不知道我在做甚大事。”
“話不能這麼說啊,您是掌門,不能搞得那張懷遠才是掌門一樣,你看那白虎派,他們不知有您,隻知有張懷遠,再看現在的朱雀派,自打您把他的那一套考試體製帶過去之後,朱雀派那些曾經被身份血緣壓製著的人都獲得了重生的機會,一個個對張懷遠也是感恩戴德的。如此下去,恐出大事啊。”
“住口!”王清為啐了一口,“那是我的恩師。”
“嗬,有讓自己學生去殺人,自己坐享其成的恩師嗎?”蕩寇的話氣得王清為七竅生煙,一把抓住蕩寇的衣領,“我告訴你,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提了。”王清為目露凶光,直逼蕩寇,讓蕩寇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都畏懼了。
王清為鬆開了手,對蕩寇道:“我得療傷了,你幫我護法。”“是,是。”蕩寇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乖站在一旁的角落裏。
……
白虎派營帳
白飛在帳中來回踱著步子,盼望掌門早點歸來,他還想著,若是一個小時之內掌門沒回來的話,就帶著所有白虎派弟子殺進去。過了一個小時,白飛又想了想,還是再等等吧,萬一衝動了,反給了王清為殺人的借口。終於,在一個半小時之後,白王虎安然無恙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