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監獄的內部,在關押犯人的牢房門上都寫著一句話:“無知使人自由”。文選並不明白這話到底意味著什麼。端木奎解釋道:“當你來到這裏,就明白想得越多越痛苦,不如放下心來盡情享樂,還能得個善終。”
走過三道鐵門,文選終於來到了懷遠先生的牢房門口。這間牢房是所有牢房中最豪華的,裏頭的裝飾甚至都是在詢問過懷遠先生之後重新布置過的。端木奎向看守說了幾句,看守打開了大鐵門,讓文選走了進去。
文選來到了懷遠先生的跟前,一看師父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原本師父為了教育改革等一係列大事,把自己折磨的很憔悴,現在一看,是滿麵紅光,人也胖了不少,看到文選來了,笑嘻嘻地喊道:“守衛,再來一塊菲力牛排,還有拉菲,我要和好友對飲一番。”門口的守衛聽著都笑了,連聲說好,命令廚房準備去了。
“文選,今番怎麼想著來看望為師啦。”懷遠問道。
“我……”文選想了想,說道:“這不是好久不見恩師了嗎,甚是想念。”
懷遠笑道:“都這個時候啦,還是別廢話了,趕緊勸我回心轉意吧。”
“啊?哦好。”文選把自己準備好的已經背了無數遍的稿子,在肚子裏又滾了一遍,對著懷遠先生說了起來,那真是從古說到今,從天說到地,從人說到鬼,從有說到無。要是把文選的這番話重新包裝一下,再配上一個題目,叫《係統性教你胡說八道》,絕對能夠熱賣。
懷遠先生期間沒打一個哈欠,認認真真聽完了文選的話,連送來的牛排涼了他都沒在意。看守也有點納悶,之前來的幾個人都是被懷遠幾句話打發走的,怎麼今天來的人這麼受歡迎啊。
等文選說完話,懷遠遞了一杯紅酒給他,讓他休息休息,潤潤嗓子。自己拿起刀叉吃起了牛排。飯畢,懷遠先生擦了擦嘴,對文選說道:“我是不會認罪的。我不答應王清為的任何條件。”
“什麼?”文選傻了,感情自己剛剛那一大段話都白說了,“老師,恩師,懷遠先生,您要是再不認罪,可就麻煩大了。”
“我知道,你是最後一個人了吧。”
“我……”文選一時語噎了。
“我都明白,”懷遠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別說是你,就算是王清為他親自來,我的回答還是一樣的。”
“可是老師,這不是什麼大事啊。”文選道:“您難道就為了這點麵子固執己見嗎?就為了這點麵子跟王清為反目嗎?”
“本來……我可以不要這些麵子。”懷遠道:“本來,我也可以認命,讓王清為和他心愛的雪夢在一起。但……當我意識到我犯了多大的錯誤時,我已經無法原諒我自己了。”
“難道師父您……”文選盡量不往壞處想,但是師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去意已決。
懷遠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我想在生命的最後,可以贖一些罪,你們就不用再阻止我了。”
“師父。”文選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三思啊。”
懷遠突然把酒瓶給打碎了,高聲喊道:“王清為那廝,好生氣人,恩將仇報,派汝這小子來當說客,我豈會屈服。”說著話,一腳把文選給踹到了門口,重重的撞在了門上,把門口的看守給驚動了,趕緊打開門把文選救了出來。
“維進士,您沒受傷吧。”看守問道。
文選全沒聽見,呆立在門口,向牢門拜了三拜,轉身離開。
……
文選無功而返,王清為把報告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蕩寇又說起了他的理論,“懷遠已經不可救藥,趕緊殺了吧。”王清為沒有言語,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禁流下了眼淚。
就在這時,時飛揚走了進來,對王清為說道:“請掌門恕罪,我實在不忍看雪夢姑娘在外麵受罪,所以把她給帶來了。”蕩寇想嗬斥幾句,被王清為給攔住了,示意時飛揚讓雪夢進來。
當雪夢走進王清為的房間時,整個臥室就像多了一盞燈,霎時一片通明。蕩寇被眼前的女子驚呆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王清為讓蕩寇先出去,他要和雪夢單獨待一會兒。
雪夢來到了王清為的床邊,脫下自己的衣物,直接躺了下去。王清為就這麼摟著她,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放了懷遠先生吧,我願意永遠陪著你。”雪夢說道。
“我也想啊,但是懷遠先生他不肯出來。”王清為說道。
“放人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雪夢問道。
王清為歎了口氣,把雪夢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