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看見她後,也會說,你這樣的女子,隻該在櫻花飄落的季節認識。
張美的癡戀,及至後來雲天宗光明甲中的白休紅,沒有一個,忍心來傷害林婉清。
誓死保護林婉清的沈智,臨死之前,也不過是想看林婉清的真正麵目。
這些人卻也無法真正傷害到林婉清,因為他們對她來說,都無足輕重。隻有葉寒……
此時此刻,月光下,林婉清身上被露水濕透,她再這樣凍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
趙波濤終於忍不住,道:“林小姐,我們送你去休息。”
林婉清癡癡搖頭,道:“你們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想待一會兒。”
劉宏焦急的道:“可是你這樣下去,會凍死的。”
林婉清垂下眼眸,卻是不肯說話了。
趙波濤一咬牙,道:“好,林小姐,你不走,總該披件衣服吧。”說著脫下他自己的外套,要給林婉清披上。
“別!”林婉清看向他,說了一個字。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而且拒人於千裏之外。
麵對她的目光,趙波濤竟然不敢逆她的意思。
趙波濤和劉宏束手無策,林婉清陷入了她自己的思想裏。當初剛剛認識他時,是在學校裏吧。他問自己,高三六班怎麼走?
與迦葉神光鬥時,被修羅抓時,對葉欣寵溺時,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覺占據了她芳心中重要的位置。
很多很多的甜蜜,為什麼會突然成了這樣?最痛苦的是一切的愛,都被他用殘酷的事實推翻。最痛苦的是,他竟然心安理得的在這裏與別的女人安然享受。而自己還在西伯利亞,每天盼著他回去。不敢給他電話,怕打擾到他的工作。
林婉清閉上眼,感覺心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痛到她幾乎要窒息,心口好疼,好疼。
看到林婉清如此痛苦的神情,趙波濤和劉宏心痛無比。兩人走到一處商量,最後商量結果是,喊出葉寒來。這樣僵持著,對林婉清沒有好處。她不敢去喊,就由他們來代勞。也許其中有誤會呢?反正不能再讓林小姐這樣凍下去了。
葉寒在床上重新躺下,而被吵醒是因為別墅的庭院裏傳來了大聲嘈雜。隱約的,是聽到警衛在嗬斥,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葉寒,滾出來,林小姐快要不行了,你這個畜牲。”
這些聲音並沒有吵醒許思,如果葉寒不是耳朵尖,也斷聽不真切。他悚然而驚,跳下床來。慌亂的穿起褲子,襯衫,赤著腳下樓。這番動靜終於吵醒了許思,許思不明所以,但看葉寒這樣慌亂出去,也是大驚失色。連忙穿了衣服跟了上去。
葉寒光著腳丫來到庭院,便看見了趙波濤和劉宏。幾名警衛正在警告他們不要私闖。而他們兩人也沒有闖的意思,隻是想喊出葉寒。
葉寒快步而出,警衛自然不敢攔他。葉寒一把抓住趙波濤的雙肩,麵上閃過驚恐之色,道:“婉清怎麼了?”
趙波濤怒哼一聲,推開葉寒。然後轉身帶路,葉寒立刻跟上,結果卻已沒有看見林婉清。趙波濤和劉宏駭然失色。“剛剛還在這裏的……”趙波濤驚慌失措。
葉寒心中的恐懼如瘟疫蔓延,他沒有再問趙波濤,而是看了眼道路,對趙波濤和劉宏道:“你們去那邊找,我去這邊。”
趙波濤和劉宏不敢耽擱,立刻依照葉寒的話而去做。葉寒向前方奔去,這兒特別的僻靜,道路是林蔭路。
路燈明亮,葉寒憑著感覺,口裏驚慌的喊著婉清,跑出一截,他看見前麵躺了一名女子,米色外套。
他毫不遲疑的上前,將女子翻過身。那絕美的容顏,正是林婉清。此刻她雙眼緊閉,葉寒心口窒息般的痛,伸出手指在她的鼻端感受,氣息很微弱。葉寒一把將她攬抱起來,攬起來一瞬間,地上的血紅觸目驚心。
婉清到底怎麼了?葉寒驚駭,當下顧不得這些。他知道最近的醫院,邁開雙腳,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驚世駭俗的在黑夜中奔行。這速度邁開後,就連開到極限的奔馳也無法趕上。
三分鍾之內,葉寒來到了燕京一家婦科醫院內。
醫院是晝夜營業,燈火通明。葉寒想值班護士吼道:“急診!”那護士是個小女孩,一下嚇得呆了。葉寒抱著林婉清,四下尋找醫生,什麼科室的門都被他一腳踹開。
醫院裏,主治醫生聞訊趕到,看到葉寒這個情況,便什麼都懂了。立刻讓葉寒將病人放下。
直等林婉清被醫生推進急診室後,葉寒回過身,不用內勁,一拳砸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