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二十文,包吃住。每個月你可以有一次請假的機會,但是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不能無故離店。對待客人要有禮貌,不得以任何理由與客人爭執。有需要你幫忙送貨不得推延,每月的進貨你得幫著搬一下,不過薪酬另算。對了,每日送小海去劉師家的事也由你負責吧”。
一個穿著大馬褂的掌櫃形象的中年人對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道。雙手插在袖籠子裏,表情嚴峻,雙目卻有一點和善,加上兩撇小胡子的點綴,不會給人壓抑的感覺。
“一定一定,謝謝李師傅的栽培,雲飛不會讓你失望的”,少年聽著那看似苛刻的條件,卻沒有什麼不滿。畢竟來這個世界一個多月了,從剛來時的迷茫,恐懼,興奮,好奇````到現在的,,希望。
是的,這是西嶽城,背後的那條河叫柳河~河邊零零散散的有幾株柳樹。現在和他談合約的他的老板叫李來西,而這一家酒樓叫西來酒坊的二層小樓也就在這一條街上和別的酒樓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名字,或者說老板的名字。
而這,是雲飛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這個新世界的訊息,或者說他還知道一點,這裏和他原來的世界不一樣。因為這裏不會有低保~吃不飽飯的人很多,而餓死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最讓雲飛絕望的是在這裏死人好像不會引起注意,除非是人為的。而他來的這一個月幹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和那些比乞丐還窮的人一起找吃的~好在他還是剛長大的孩子模樣,還偶爾有婦人同情給點東西墊墊肚子,就這雲飛還是感覺自己快餓死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興許是西來老板看自己可憐,一時善念,或者他真的需要一個幫手,而自己是那些流民中看起來比較安全的。竟然主動找他問他是否願意來他酒樓。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等下你去把桌子擦一下,然後去找一下夫人,他會給你安排住處的”。西來師傅說完這些,擺擺袖子就去櫃台上擺弄賬本去了。
西嶽城的夜晚和雲飛之前那個世界的家是不一樣的。
躺在床上的雲飛第一次有機會仔細考慮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汽車的滴滴聲,更沒有各種燈光的交錯,西嶽的夜晚看起來更加安靜。
可是這種安靜背後的血腥與殘酷卻是令雲飛有點無奈,畢竟嶄新的環境的適應到時其次,那種朝不保夕的危機感才最致命。
這與勇氣無關,隻關乎本能。
晚飯前雲飛和西來聊了一下。當然,主要是西來囑咐雲飛送他兒子去老師家時注意些什麼,不能行為上有失禮的地方讓劉師遷怒自己的兒子,導致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求學機會。還有,不能在兒子同學麵前流露出土包子的傻模樣,丟了小海的臉——畢竟兒子將來是有大出息的。
雲飛一直麵帶笑容的微微點頭,聽到這還適時動情地嘴唇發出著一絲顫動,表情略帶興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自豪,給西來boss一種榮辱與共的代入感。
而這種前世爛大街的恭維方式在這好像很有市場,反正在談話結束的時候雲飛領到了第一筆獎金——一套全新的雜役裝,換掉了他那一身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布條。
雲飛本來對老板無底線的吹噓有點不以為然,似乎小海,也就是他小主人已經是西嶽城主一樣,這是西來的終極目標。
不過聽完老板解釋為何他一個普通的小酒樓坊主為何能送兒子學習靈術,這在整個西嶽城也是屈指可數的。
在老板口中,那位劉師的小兒子去柳河遊玩的時候落水了,他當時正好在碼頭裝貨結束。他善心一起就隨手救了一下,當時卻沒想到是西嶽為數不多的靈術老師的兒子——對方也是背著家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