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跟蹤(1 / 2)

由於隻有我一個人在醫院樓外工作,並且不被允許進入主樓,所以我見到其他護士的機會很少。不過,我特別留意2號護士的動向,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她——直到今天。

今天是我來彗焱醫院的第二周,這周我不僅負責掃醫院樓外的空地,還要負責打掃樓道內的衛生,下班比較晚,要等到所有護士都走光後才能離開。我並沒有刻意去數走了幾個護士,是幾點走的,但我很肯定,今天掃衛生的時候沒看到2號護士,離開的時候也沒看到2號護士離開。

應該就是排班的時候恰好輪到她今天休息了吧。在醫院裏,一般專家門診才會周末休息,而其他人都是輪休。我沒再往其他方向想,因為進了主樓才知道,每一天工作的護士並不多,走廊裏經常隻剩我一個。我來的第一天是護士們到場最齊的一天了。

彗焱醫院與曾經工作的那個忙忙碌碌的醫院不同,這裏即使是白天,醫院裏也靜悄悄的,沒有來回穿梭的擔架車,也沒有焦急的家屬。各個病房的門緊關著,由於門上沒有玻璃,我看不到裏麵的人在幹什麼。我一人站在空曠的走廊中,竟產生了時空穿梭的錯覺,我有些害怕,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從走廊裏消失,或者說隻要我推開任何一個病房的門,我都會穿越到另一個世界。

為了逃避這種不適,我出了主樓來到空地。我又看到了那株榕樹,可能是角度問題,它的枝條好像比那天更長了。

看到它,我想到了那天關於名字的事情。自從上次詢問名字被護士長發現後,我就沒得到好的機會和包括2號護士在內的任何人說話。

都說一個人如果長期不和外界交流就會發瘋,我已經7天沒說一句話了,卻還很冷靜。也許是因為職業習慣,我可以把自己以外的一切人都當做空氣,也許我已經產生了某種精神問題,能讓我把不合理的事情認為合理。

我天性不擅長與人交流,所以我在情報處不負責搜集情報,隻負責保密。那很簡單,保持沉默以及銷毀信息來源。我記得我曾經有一年的時間都隻待在檔案室裏整理資料。見不到陽光,不知晝夜,每餐有人固定送來,睡覺或者醒來完全看精力。我無法判斷自己在那個“小黑屋”呆了多久,總之出來之後才發現過了一年。

那以後,我從不善言辭變成了很難開口說話。這在我為組織工作的時候沒什麼影響,但後來我偽裝身份進入A市的醫院後,護士的職業又需要經常和病人溝通。所以我漸漸變得又和正常人一樣需要交流了。比如現在,當護士長讓我下午去她辦公室時,我雖然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也產生了一種名為“終於有人和我說話了”的雀躍。

護士長的辦公室位於醫院二樓樓梯的左邊,二樓隻有兩間房。樓梯右邊的那間,房門緊閉,寫著“閑人免進”四個字,隻是站在門外,就感到好像有一股寒氣從門內滲出來,我至今沒見過這裏的醫生,難道醫生就住在這裏?

“你看夠了沒有?”這聲音是護士長。“你還真是個容易走神的人。”護士長靠在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