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號護士第十三章——六號病房
我回頭一看，來者是麵色不善的護士長。
“他們吃過藥了？”
“還沒有。”
“你進了主樓這麼久，隻給一個病房的人吃了藥？你是不是跟病人說話了？”她冷著臉，看似氣場很足，但是語氣裏夾著擔憂。
我當然是死不承認，她也肯定不信。她把病房裏的那三個人粗魯地拍了起來，親自喂了藥，然後又扶她們躺下，全程沒有任何言語交流。我自認為直接拍打熟睡的病人有些不妥，但是病人沒有表現出絲毫反感，他們應該是已經習慣被這樣對待了。
“看懂了嗎？”護士長說。我點點頭，然後走進下一間病房，護士長緊跟在後麵監視我的行動。看來，今天是什麼都問不成了。我決定找一個機會去醫院的檔案室查看康段這個人的資料。可是我又懷疑這麼小的醫院裏有沒有獨立的檔案室，如果沒有，那麼康段的資料就可能鎖在護士長的辦公室裏。這就更麻煩了。因為這周打掃走廊的換成了其他護士，這樣我就沒法趁大家都離開的時候潛入了。
走近三號病房，裏麵也是三個人，同樣是躺著，背對門，我甚至覺得他們躺著的姿勢都和第二個病房裏的人相同。
我走過去拍那個離我最近的人，他竟然睜著眼睛，可是他眼睛裏沒有神采，眨眼的頻率也很慢。他慢慢坐起來喝藥，每一個動作都很機械，喝過藥後很快陷入了睡眠。病房裏的其他兩個人也是這樣，讓我感覺他們好像是一批設定好的機器人，隻會按照程序做相同的事。
剩下的兩個病房也是在護士長的陪同下走完的，遇到的情況也大抵相同。他們睡得那樣快，我都懷疑自己喂的是安眠藥了。這當然不可能，因為他們每個人的藥都不相同，而且也大都是鈣片，降壓藥等老年人的常用藥。
還有一個疑惑：我第一次見到這些病人的時候，他們都是精神抖擻的，但是今天，除了一號病房的人，其他的老人都不太正常。
“以後值班也要像今天這樣，明白了嗎？”護士長突然說。
“明白了。今天的就都結束了？不用去二樓嗎？”我問。
“二樓沒有病房，沒有我的允許，你也別上二樓。”護士長用警告的語氣說了後半句，然後順著樓梯獨自走上了二樓。
按照老板的暗示，六號病房裏的人很重要。如果存在六號病房，那麼醫院裏應該至少有六個病房才對，可是我今天隻進了五個啊，第六個在哪裏呢？我在走廊裏來回踱步，卻怎麼數都隻有五個。我甚至在牆壁上按了幾下，以為會出現什麼密室。
我暗罵自己，當初第一天來醫院參觀病房的時候，就應該留意一下病房的數量的。我又想起了上次去護士長辦公室的時候。那次我倒是上了二樓，二樓隻有兩個房間，一個是辦公室，另一個門房緊閉，難道它就是故意封鎖的六號病房？可是現在護士長剛剛上去，以她神出鬼沒的習慣，我貿然上去絕對會被她發現，這樣我就徹底和她撕破了臉，她有可能會直接采取非常措施，那麼我的安全就很難保證。但如果我下班以後偷偷上去，老人們也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