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自己也想憤怒,我就在他麵前,卻無法救他,我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
後來的病房也是在護士長的陪同下完成的。而且今天工作結束後,護士長竟然一直沒有上二樓,她陪我待在護士的休息室裏,也是取藥室。每次我一出去,她就跟著出去,我絲毫沒有機會再去六號病房。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對我的疑心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我被她步步緊逼,壓抑到無法呼吸。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出去透氣,卻不敢走遠。因為我想趕快回到醫院,然後趁護士長回來之前跟病人交流交流。
於是我沒有去餐館,而是去了離彗焱醫院更近的旅館。房東太太對於我突然回來吃飯也不吃驚,畢竟這日子我隻有上周末和這周一的中午沒有回去。
吃飯的時候我一言不發,一心隻想著趕快吃完回醫院。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愚蠢。這裏隻有我是需要到外麵吃飯的,其他護士都是在醫院那個長榕樹的院子裏吃飯,由當天不值班的護士負責夥食,所以我不管來的多麼早,都不可能早過他們。
下午的時候,我的一舉一動仍在護士長的監視下,我每走一步她都跟在我後麵。
起初我還可以裝作不在意,繼續做著自己的事。但漸漸的,我想起了那天在老板眼裏看見的內容——一個穿著白衣的女鬼一直站我身後。我開始恐懼,不敢回頭,我甚至覺得一回頭就會被吞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抬頭看天,中午還晴朗的天此時已然陰雲密布,由於沒有太陽,我不敢到處亂逛,便回了旅館。從護士長今天的行為可以看出來,她已經慌了,所以才會一點都不避諱地監視我,看來我明天得先安分一點。
不過讓我不解的是,如果護士長怕我靠近二樓或病房,她不必自己親力親為,醫院裏那麼多護士,隻要她們在走廊和病房裏來回走動,我就沒有機會了。
說起其他護士,隨著我最近和她們的接觸頻繁了,我也發現了她們的異常。比如今天,她們不僅是不在意護士長跟在我身後的懷疑行為,甚至就像看不到我一樣。昨天我也發現了不對勁,她們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沒有聚焦在我身上。
那些病人空洞的眼神漸漸和護士們不聚焦的眼神重合,我突然猜測,可能醫院裏的這些護士已經變得和那些老人一樣了。她們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所以護士長才不放心讓她們監視我。
之前我就推測過護士長和房東太太可能是獨立的一方勢力,現在看來我的猜測對了。原來被害者不止病人。不過這些護士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我記得2號護士當初還是可以跟我正常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