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心中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不過終究還是接過了小紙條,當一雙鷹眸掃過紙上的內容是,饒是堅硬如他也是猛然一怔。
“交易到此截止我欠你的還清了你欠我的也到此為止”雋秀的小楷,似是淡淡的,沒有標點符號的話卻是讓他心中猛沉,她到底還是走了嗎?是對他失望了嗎?
是啊,應該是失望的,說好了要保護她,說好了要保住她的性命的,可是終究還是他的錯,即使那個時候他處在暴躁期,甚至連維持理智都幾近用上了全部的精力。但這並能成為他傷害她的理由,到底還是他的錯。
是他的疏忽,讓她成了植物人,而且還差點失去了性命。因為它的疏忽,讓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護士都能“以愛慕他”的理由在其中做小動作。
在她被搶救變成植物人之後,閻宸也在禁閉室中慢慢的恢複了冷靜,而且想想其中的關鍵就知道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結果那麼一查,卻是讓他更加憤恨自己,居然連這麼個小人物也能算計到他閻宸頭上。而且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小人物也是有大智慧的,不光看準了兩人之間的間隙,沒有把她的血液調查資料如實轉交給醫生,而且在手術的當時,將失去三分之二血液的後果說的太輕了,以至於連閻宸都覺得再輸個三分之一血沒問題。
還有最重要的是,這個護士居然還在手術中動手腳,在醫生和其他眾人都關注那個醒來的蘇雪喬時,她並沒有按照醫生的吩咐關掉輸血的細管。以至於她血液流失更加嚴重,到了差點救不回來的結果。
可那時,閻宸後悔晚矣,隻能發瘋了似的囑托醫療異能者的全力救治,還聯係家族中人找更多的治愈型異能者前來。
可是終究杯水車薪,救治之後最好的結果卻是成為植物人,究竟能不能醒來全靠上天。
靠他娘的上天,忍不住的爆了一聲粗口,再好的忍耐在那時候有爆發了,原本就有殘留的暴虐全都發揮了出來。將周圍的一眾兄弟打得半死不活,最後以他被麻藥打中暈倒為結束。
等再次醒來,坐在她的床前看著她那憔悴的沒有半點血色的精致小臉時。他還是忍不住的低迷了,他這一路上走過來的也並不順利,戰場上的戰友幾乎發生一場戰鬥時都會失去幾個人。他由原本的悲憤,傷心變得冷硬如鐵,隨後的就是更加嚴厲的訓練他們,隻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撿回一條命。可是戰場消耗還是繼續著,兄弟戰友還是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但是他的心卻越加的堅固牢不可摧。
可是現在,看著床上那個似乎一碰即碎的人時,那堅硬的心卻裂開了一絲裂縫。酥酥麻麻的,讓人傷心的,忍不住錘自己好幾十拳的感覺。
眼神微晃,視線又注意到了另一句話上,他欠她的?
是啊,還欠她幾個月的保護期,可是他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意味,不過現在已經人走床空,再也無從追問了!
“老大,老大……”這時候就聽的外邊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沒多久那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什麼事?”從沉思中醒來,身上的煞氣也消退了一點,身後站著的戰戰兢兢的醫生護士們這才叫獸群散。
“按照嫂子說的推理沒錯,當年那場綁架案替你擋刀的不是她,那與嫂子的血液化驗雖然特質相同,但是基因鏈完全不同。”
這話一落,閻宸的眉角頓時狠狠的一皺,似乎抓住了什麼似的,眼中深邃的幽光一閃,“拿著那個女人的血液去對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