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看了我一眼,說如果凶手是在死者死亡之前將她頭顱砍斷,那麼這塊傷口應該會呈外翻狀,時間較常的會有肉芽組織增生,可這具屍體的脖頸處傷口平整整齊,所以這腦袋在生前被砍下的幾率並不大,當然,她在將死者帶回法醫院之後,會在死者的脖頸處傷口之上做個檢測,如果病理上沒有白細胞浸潤,那麼這腦袋,就可以斷定是在死者死後被凶手砍下的。
和上次的推斷一樣,要想直接切斷脊椎骨,往後直接將腦袋削掉,凶器一定是一把沉而有力的利刃才行,而且實施的凶手,自身也必須有力。
“有了……有了,腦袋找到了……”
就在林希推論這把凶器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從我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男聲,聲音是從那些民警處傳來的,不等我回頭,方源卻早已站在了那高舉著死者腦袋的民警麵前。
“啊……啊……”
那民警拉著死者的頭發高舉,臉上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但當他舉起那顆腦袋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甚至是方源,也隻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就在民警將其腦袋舉起的時候,一顆三角形的頭顱,頓時從這後腦勺處緩緩地竄出,它此時正吐著杏子,那一雙銳利的眼睛,也正死死地盯著那民警的太陽穴。
“你別動,別往回看,就這樣,也不要說話。”方源在見到那玩意兒之後,頓時就從一旁民警邊接過了一根撬棍,而後緩緩地將這玩意兒往另外一邊引去。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那民警愣是沒聽方源的話,頭一撇,當他那一雙眼睛和它四目相對時,下一刻,民警頓時就慘叫了起來。
“不好……”
我瞪大了眼睛,順手就從平地上拿起一塊石子衝著那蛇頭丟了過去,啪嗒一聲,那一條蛇的蛇頭被這顆小小的石子整個都帶到了半空中,但它似乎並沒有放棄要襲擊這民警的想法,愣是張開了血盆大口,朝那民警襲去。
“砰……”
方源眼疾手快,拿著手上的撬棍直接連腦袋帶蛇的,將其擊落,再然後,他用撬棍猛擊打著這條蛇的七寸,當這條蛇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口吐鮮血時,方源將其挑起,並裝入了我拿來的麻袋之中。
我們誰都無法想像,現在天氣還那麼寒冷,外麵還淅淅瀝瀝的下著雪,這陰森詭異的下水道內,居然還有一條蛇。
也不知那民警是被我和方源的這個舉動給嚇的,還是因為看到蛇後整個神經頓時崩潰,反正,在方源丟下撬棍的下一刻,他就直勾勾的倒在了那些汙水上了。
“李炎,叫救護車,送他出去,其餘人,繼續搜索,小心腳底有蛇。”方源一把將麻袋遞給了正沿著窨井道往下攀爬的李炎,而後大聲說道。
我呼了一口冷氣,隨後緩步上前,帶上了一副塑膠手套,直接就將剛剛掉落在地的腦袋給撿了起來。
別問我腦袋恐怖恐怖,當你們看見無數條白色的蛆蟲在這腦袋的兩個眼窩處不斷蠕動,還有那兩顆眼珠也被這下水道中的汙水以及自身腐化成綠色和黃色結合體的時候,恐怖,已經難以形容我當下的感受。
和張天笑不同,這個死者身上的皮膚並沒有被那些肉色的皮革給包裹,而這屍體,初步估計,已經躺在這裏不下五天的時間了,而她左側臉頰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辨析度,她這顆腦袋上,唯一完好的,可能就隻有右側顴骨處,指甲大的那一塊皮膚了。
“頭兒,我找到死者的手了。”
“頭兒,我這也有發現。”
兩個來自不同方向的聲音頓時從我耳邊升起,我和方源走近一看,眼前的一幕,讓我和方源頓時覺得,這凶手可真夠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