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站在門口,看著那張被整塊翻起的床板,整個人都愣住了。
床板的中央有一塊很大的空隙,不,與其說是空隙,不如說,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塵封在床板之下的那個玻璃器皿。
一張巨大的人臉和臃腫的身體一下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玻璃器皿比床板稍小那麼幾公分,但在我看來,這器皿特別大,而且,在我的這個角度,甚至都能看到那被裝在器皿內屍體臉上的細紋。
“報警,然後站在門口等待警方的到來,別怕,我是警察。”我回頭跟保姆說完,才緩緩地走入了這大到離譜的臥室。
整個臥室都是雜亂不堪的,雜亂的衣服,化妝品,被人翻得滿地都是,還有那一台李炎想了很久的電腦,因價格太高,他一直都舍不得買,但在這裏,卻被砸的粉碎。
我走到了那床旁,那一具被裝在福爾馬林內的屍體早已被泡發,身體也異常的臃腫。
“你到底是怎麼死的,江至成。”我站在那器皿旁,抱著雙臂,低頭看著器皿內的屍體,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剛剛在進來的時候看到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照片,是胡海蘭和江至成的合照,而這個男人,雖然臉已經被泡發,但整個麵部輪廓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他,就是江至成,這間豪宅的男主人。
我在這房間四周看了一圈,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個房間內大多都是一些女人的衣物以及江至成當年穿著的衣物。
看來,這個胡海蘭是真的很愛江至成,都二十年了,當年的衣物還保留至今。
但,胡海蘭呢?她去哪了?
“警官……我已經報警了,我……能進來看看嗎?”這時,那保姆雙手抱著門框,有些害怕的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到了這保姆的麵前,低聲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胡海蘭是在什麼時候?”
她想了想,說是在一個月之前,胡海蘭打她電話,說是覺得這幾天有人跟蹤她,讓她這些天都留在別墅過夜,而保姆的兒媳恰好那幾天生產,晚上她要回去照顧,所以她就直接拒絕了胡海蘭,不過她答應胡海蘭,以後可以每天白天過來。
“我說的是最後一次見麵。”我再次重複道。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驚嚇,保姆的思維有些混亂,跟我說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就是那天,我確定的,太太打我電話之後我當天下午就來做飯了,當時太太的情緒有些不好,我聽到她跟別人打電話,還吵架了,最後連飯都沒吃,直接回房間了,後來的那幾天,我都是打掃完了,做完了飯放在飯桌上就走了。”那保姆臉色蒼白,一雙眼睛更是刻意的閃躲著我後麵那具屍體,哽咽的說道。
緊接著,我點了點頭,為了讓保姆不那麼膽戰心驚,我直接就將她帶到了樓下,繼續問道:“你剛剛說,你每次都是做完飯菜才回去的,那你第二天來到這裏的時候,飯菜動過嗎?”
保姆點了點頭,說胡海蘭平日裏吃的並不多,但這幾天卻吃的非常多,幾乎把飯菜全部都給吃完了,這不,您剛剛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廚房洗碗,所以我才會認定,太太一直在家,沒有出去過,可哪裏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保姆一邊說著,那一雙手,更是抱著自己的雙臂,整張臉也越發蒼白了起來。
我跟著保姆來到了廚房,見放在桌上的碗碟內的剩菜還沒有被倒掉,當即就說這些東西暫時讓她放置在這裏,等到警方來了之後再說。
保姆點頭說是,隨後就跟著我走到了這別墅的外側。
五分鍾之後,片區民警先行到達現場,並在第一時間將其封鎖,而林希和方源隨後才到,更讓我無語的是,陳倩倩在下車之前,還貼著一張麵膜,在下車的那一瞬間,還很帥氣的一把將臉上的麵膜紙撕掉。
“什麼情況?”方源和林希並排走著,剛走過我身旁,就低聲問道。
我轉身跟著方源快步走進了別墅,道:“二樓發現一具被福爾馬林浸泡的男屍,看輪廓,應該是二十年前失蹤的江至成,而其妻子,也是這別墅的主人不見蹤影,我來的時候就隻有一個保姆在家,但保姆似乎並不知道,胡海蘭不在。”
說到這裏,方源看了我一眼,冷著一張臉說道:“你小子,沒事兒查什麼二十年之前的案子,看看,到哪兒死哪兒,我看,最禍害人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