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方源身後一動沒動,而李炎,卻早已將那一把手槍上的保險打開,準備隨時應對來自於左淩風身上的突發狀況。
方源看著左淩風,嘴角間竟露出了一陣詭異的微笑。
很顯然,這張貓臉是用化妝技術化出來的,我記得,申瀟在和左淩風結婚之前做過彩妝兼職,難道……
我眉目微皺,這雙眼睛頓時就往還在一旁沉睡著的申瀟身上看了過去,忽然,隻見她雙手一動,我一個激靈,就將李炎的手槍一把奪過,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這女人竟抽出衣服手銬,直接哢嚓一下就銬在了左淩風的左手以及一旁病床的欄杆之上。
這時,我才看清楚,這床上躺著的女人,並不是申瀟,而是和申瀟身材大致相同的蘇眠。
我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方源,而和我一同看著方源的,還有李炎以及蘇眠旁邊的左淩風。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懷孕的事情是假的,就連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女人,也是假的。
左淩風看著蘇眠,又看著方源,半響之後,他這才聲嘶力竭的在房間內對著我們吼著,問我們他老婆在哪裏。
看上去,左淩風似乎被激怒了,而至此,他也暴露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放心,你的妻子很安全,到時候她會跟你一起上法庭,你也算是有個伴了。”方源笑著走到了左淩風麵前,後者忽然一下猛地伸出了手,一把拉扯著方源的衣領,又低聲怒吼道:“我再問你一遍,我老婆和我孩子在哪裏。”
此時的左淩風,無疑已經是一隻在籠中掙紮的小鳥,盡管他再掙紮,也始終掙脫不了法律的牢籠。
“這樣吧,我答應你,隻要你肯老實交代,我答應你……”
方源這話還沒說完,我馬上上前一步,皺眉說道:“方源。”
後者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而後繼續說道:“你一定能見到你的妻子,怎麼樣?”
我想要上前阻止,但李炎卻一把拉住了我,搖了搖頭,讓我不要插手。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虐貓殺人事件在網絡上已經傳開了,所以上級勒令我們部門立即破案,而明天,則是最後的期限,方源在樓明禮麵前立下了軍令狀,所以,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淩晨三點,我和方源還有蘇眠以及李炎,壓著還畫著貓妝的左淩風,回到了刑偵大隊。
一開始的時候,方源並沒有讓我們進入審訊室,我和李炎在外麵有些焦急,因為按照正常的流程,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在場的起碼有兩名警員這審訊才能生效,而就在剛剛,李炎告訴我,審訊室內的監控,也被方源遮上了一層黑色的布。
我們不知道方源到底打算怎麼辦,其實,就算左淩風什麼都不說,光就那一張貓臉,以及偷換屍體的罪證,就夠他上法庭走一圈的了,所以,我和李炎都不知道方源在葫蘆裏麵賣了什麼藥。
“老方,頭兒做事有他的一套,如果那個時候不答應左淩風讓他和自己妻子見一麵的話,審訊的時間就會加長,明天上午八點……我們根本交不了結案資料。”李炎靠在審訊室外,點燃一根香煙,對著我搖頭說道。
我向前走了一步,而後和李炎麵對著麵,低聲說道:“我知道,他做事有他的標準,可總也不能胡來吧?我們在申瀟的房間內發現了各種化妝品,隻要檢測結果一出來,這些化妝品和左淩風臉上的還化妝品類型一致,那他們可是共犯,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直到上庭,是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見麵的,樓局也不會答應。”
其實,在方源說出那個交易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他,他已經有三個大過在肩上背著了,如果再犯一次,就算樓明禮再怎麼喜歡他,上級也不會買賬。
我和李炎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三十分鍾左右,說實話,那三十分鍾是煎熬的,我們誰都不知道方源在裏麵跟左淩風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滴滴滴”
我看了一眼手機,不出我們所料,在申蕭的床底下發現的那些彩妝,從質地到材料,都和左淩風臉上的彩妝如出一轍,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申瀟就知道,那個死的,並不是左淩風。